几年后又添了弟弟可。此刻,她眼中盛满了痛楚和无力。“母亲,”我低声唤她,
声音在寂静的房里显得格外清晰,“照看好弟弟妹妹。告诉爹爹……女儿,不孝。
”乔氏嘴唇翕动,终是重重地点了点头,一滴滚烫的泪砸在我手背上,灼得我心头一缩。
推开房门,凛冽的风裹着雪粒子劈头盖脸打来。院门处,立着一个颀长孤清的身影,
青色布袍被寒风卷得猎猎作响。是裴琰。新科状元郎,
曾与我在京郊古寺的玉兰树下谈诗论画,他的眼睛映着春日暖阳,亮得惊人。
他此刻站在那里,脸色比这漫天的雪还要白上几分,眼底一片惊涛骇浪后的死寂荒芜。
“清漪!”他冲到我面前,气息急促,风雪落满他的肩头眉梢,“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那齐王萧彻……他是什么人?你怎能……怎能给他做妾?”他紧紧抓住我的手臂,
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我的骨头。我抬起眼,目光掠过他通红的眼,
落在他身后远处那巍峨沉默的齐王府飞檐上。心口像是被冰锥狠狠扎透,
又被这漫天风雪冻得麻木。我一点点掰开他冰凉的手指,
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牵扯着血肉模糊的痛楚。“裴公子,”我的声音被寒风吹得断断续续,
却异常清晰,“前路已尽,身不由己。我杨清漪,此身此心,只为救父。
” 每一个字都带着铁锈般的血腥气,是我咬破舌尖硬逼出来的决绝,“请回吧。
”不再看他瞬间崩塌的神情,我拢紧斗篷,挺直早已僵硬冰冷的脊背,一步一步,
踏入了那能吞噬一切的茫茫雪幕之中。身后,是他压抑到极致的、如同濒死幼兽般的呜咽,
被呼啸的北风撕扯得粉碎。可他怎知为妾也是我跪在齐王府苦苦求来的恩典。
父亲蒙冤昔日好友避之不及,想要救出父亲只有来求齐王。齐王府那两扇沉重的朱漆大门,
如同巨兽森然张开的巨口。守卫眼神冷漠如冰,手中的长戟在雪光下泛着幽寒的锋芒。
我深吸一口气,那冷冽的空气如同无数细小的冰针,刺入肺腑,带来尖锐的痛楚,
却也奇异地让濒临溃散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