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谢承的事,谢妙瑜昨夜一直没怎么睡,本想着要早些起来去找哥哥,
却没想到一睁眼已经接近午时。谢妙瑜揉了揉睡得迷糊的眼睛,拍了拍脸,
强迫自己打起精神,唤人进来替她梳洗。彩月又拿着一卷信纸进来:“大小姐,
顾世子又写信说想见你。”谢妙瑜秀丽的眉毛拧在一起,猜到定是烟若那边败露了。
她叹了口气,两相取舍间,谢妙瑜还是觉得谢承的事比较重要。
毕竟事关她整个长宁侯府的兴衰,谢妙瑜不赶紧搞清楚,内心不安。但又怕顾盛昂轻举妄动,
谢妙瑜便叫彩月拿纸墨进来,斟酌片刻,用比较缓和的语气写下:十五日之期未到,
望哥哥容姣姣再思虑,今日姣姣与兄长有约,哥哥若想见面,可约明日。
她让彩月飞鸽传回给顾盛昂,又叫上马车,往长宁侯府去。*谢至明今日休沐,
正站在庭院里作画。他提着衣袖,拿着羊毫笔,瞧着满园孤寂的秋景,小心翼翼地落笔。
忽地,他听到自家妹妹熟悉的娇嗔声:“哥哥可真是雅致,园中景色萧条落败,
哥哥还有兴趣作画。”谢至明抬眸,见谢妙瑜已经坐在了侍从拿过来的圈椅上。
“萧条落败之景自然也有萧条落败的美,既是美景,岂有不画之理?”谢至明缓缓搁下笔,
问道:“姣姣今日怎么记起到哥哥这来了?”“姣姣只是有件事想问问哥哥罢了。
”谢妙瑜盯着他的眼睛,“哥哥,你可是背着我,偷偷做了什么?”谢至明一愣,
故作不解:“姣姣的话哥哥听不明白。”“那我换个说法问好了。
”谢妙瑜直接问他:“哥哥到底背着我对谢承做了什么?”她的语气无比肯定,
谢至明以为她已经知晓了一切。他跌坐在椅子里,
整个人变得无比颓废:“姣姣都知道了......”“姣姣原谅哥哥,哥哥也是被逼无奈,
才不得已而为之......”谢至明辩解着,
而谢妙瑜在得到他本人的承认后猛地一拍桌子道:“哥哥你果然在那碗汤里下了什么!
”谢至明才知道自己被她套话了,一时呆滞着张嘴,不知道该怎么办。
谢妙瑜一连问道:“哥哥到底给谢承下了什么毒?可有什么解药?就算没有解药的话,
可有什么缓冲疼痛的办法?”“是寒石散。”谢至明无措地捂了捂脸,“哥哥也是没有办法,
毒害朝廷命官可是重罪,只好选取不至于让谢承当场死亡的毒药。
”谢妙瑜抓着他话里的漏洞,问道:“哥哥的意思是说,谢承还有可能会死?
”话本里的这个时候,谢妙瑜怕是已经和谢承和离了,也不可能像她这般来找哥哥讨要解药。
但谢承还是活了下来,并且恨着她和长宁侯府。
谢妙瑜自然是知道就算没有解药谢承也不会死,她只是想知道这药到底有多痛苦,
才会让谢承恨到将整个长宁侯府流放。“可能会死,也可能不会死。”谢至明模糊地说,
“寒石散不仅会让人犹如冰冻般地寒冷,还会产生无与伦比的剧痛,
之前就有人被活活痛死过。”“哥哥!”谢妙瑜不敢相信,“你怎么能对他下这种毒?
又怎么能借着我的手对他下这种毒?你难道不知道我能平安长到这么大全靠谢承的血吗?
你就不怕他死了,我也要跟着陪葬吗!?”“不会的姣姣,不会的!”谢至明双眼通红,
抬头望向充满怒意的谢妙瑜,“哥哥已经派人去苗疆找新的全心蛊了,
况且谢承那边得也有一对新的全心蛊,不管怎么样,他都不可能不管你的死活。
”谢妙瑜反问他:“哥哥又怎么知道谢承不会不管我的死活?
”“因为......”谢至明说不出口。因为他知道谢承喜欢她,
谢承看着她的眼神里充斥着浓厚的爱意,就算明知谢妙瑜递来的汤碗可能有毒,
谢承也义无反顾地喝下,谢至明作为过来人,又怎会看不出?只是,
眼下谢至明希望谢妙瑜能与谢承这个危险份子和离,
故而也不想说出谢承喜欢她的事去拉近他们夫妻俩的感情。“哥哥就是知道。
”谢至明无力地辩驳了句。谢妙瑜觉得和他说不通,便也没有再执着于这个话题,
瘫坐回椅子上。“解药呢?”谢妙瑜捂着胸口,平复着方才过怒而变得激烈的呼吸。
谢至明让人拿来了一张药方,递给她。“你给谢承找个女人。”谢至明道,
“让那个女人每隔三日就照着这个方子喝药,随后与谢承阴阳调和,不出一年,
他的毒自然就解。”谢妙瑜接过,不太明白他的话:“阴阳调和?
”“就是水乳交融、行周公之礼。”谢至明回着,忽然想到什么,惊讶地问谢妙瑜:“姣姣,
你难道还没与谢承圆房吗?”他这么说,谢妙瑜霎时明了,有些羞愤地回他:“自,
自然是圆了的!”说完,她又凶巴巴地警告谢至明:“哥哥以后可不许再背着我做这种事,
再有下次,我就和哥哥断绝关系!”毕竟,得罪谢承就是得罪未来皇帝,会牵连家族的!
“好好好,我的小祖宗。”谢至明抬手起誓,“哥哥保证以后再也不敢了。”
更新时间:2024-06-13 15:57:3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