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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中饭。老夫人借机敲打了温棠一番,不外乎皆是让她守着本分,不僭越的话,

再有就是主母未曾入府前,不可诞下庶子之类云云。旁边的丫鬟急红了脸,

凭什么明夏那小贱蹄子来侯府不过两年多,一朝竟爬到世子床上去,

还在她们的脸面上踩了又踩。“老夫人所言,明夏自当然谨记。”“那便好。

”谢老太太抿了口茶,眼睛眯了眯,扣紧佛珠,继而松开。眼下,孙子难得开了荤,

只要不损及侯府颜面,弄出个登不了台面的孽种来,她只当做什么都没看见。

孩子……她和谢长宴始终没到那一步,岂会有孩子?就算有……不,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一定!!温棠低垂着头颅,看不清面容上的情绪,这让谢长宴心中莫名有种不好的预感,

好像有什么在逐渐脱离掌控,若不是屠户要将女儿卖身给县令,

他的明夏也不会沦落到侯府为奴为婢。“老身只有这么一个嫡孙,往后主母诞下孩子,

你便可以自行抚养,长宴同我商议过,就看你自己的造化。”谢老夫人略迟疑,半带轻笑道,

浑浊的眼睛胜过一道危险的精光。当下,孙子稀罕这低贱的丫头,且让他开心罢,现在动她,

恐会破坏二人祖孙情谊,没准等正室入门,宴儿对这小狐媚子就失了兴味,那时再来收拾。

女子低低的应了声是,轻轻伏身,眉眼都带着丝温顺,

声音软软的仿佛一根羽毛撩在谢长宴心间。瞧见温棠低眉顺眼的模样,

谢长宴没由来的一阵心慌,说不出的烦闷。明明,夏夏已然答应,他怎么……总是患得患失。

出了晚香堂,女子走在身畔自顾自说着什么,

他全然听不见眼中只有那张明媚如冬日暖阳的笑脸。谢长宴嗤笑一声。

从前他还数落王爷过于儿女长情,沾染两个女儿家的孽缘,今日轮到自个,

议亲后便要迎正妻入门,到时许是也将面临两个女子的争吵。如果,

争风吃醋的人换做是明夏,想到那张娇媚的脸上多出几分生动,也倒是无妨。

他的夏夏过于拘谨,怕是不会招惹麻烦。前两日,摄政王的侧妃以王妃的性命相要挟,

企图逃离京城,此事不仅惊动了他,还惊动了宫中那几位,姜氏一闹,

不外乎居然还让上面放松了警惕。京城遍布了多少暗卫,姜氏想要离开简直痴人说梦,

且不说那拙劣的伎俩,最多是后宅邀宠的把戏。亏得他的夏夏懂事,也愿意待在他身边。

“世子爷?”温棠喊了好几声,对面人愣是一点回应都没有。还没等她继续招呼,

对面高大的身影覆上身子,轻轻撬开唇,理智在舌尖交融下坍塌,温棠陡然睁大眼睛。

不远处几个嬷嬷正往晚香堂而来,不由慌了神,费劲推了推身前的人,

眼见怎么都无法撼动半分,狠狠咬在唇齿间,霎时,一股腥甜弥漫来开。谢长宴吃痛松开手,

神色不耐的看着身前女子,语气淡漠:“怎么,爷的女人还动不得?”脸上一如既往的清冷,

温棠还是嗅到一点生气的意味。“世子,老夫人才让我安分,这是晚香堂,要被别人看了去,

我真要被发卖了。”纵使温棠和这人相处两年,有些时候仍旧是摸不清谢长宴的心思,

但她知晓他最不喜拒绝。“世子,夏夏想永远留在侯府,陪伴您左右。”“方才嬷嬷在,

要是被看见,我就是有十张嘴也说不清,

他们在后面都骂明夏是狐媚子……”女子娇娇软软的声音,好似猫儿爪挠在他心间,痒痒的,

说着还牵起他的手摇了摇。温棠素来规矩,还是头一次在大庭广众跟他撒娇,

瞅见眼中浓浓化不开的情,男人眸中的坚冰缓和不少,也知道她胆小,没再为难。

回了西泠阁。书房。温棠伺候着研墨,余光不时瞥着身侧的单膝跪地的男子,不,

应该说是她手上加密的信件。“咳咳——”“爷,边境来的信,您……要看吗?

”长风躲在墙根下欲言又止,若非边境来了信件,

他说什么也不愿意打搅了主子和明夏姑娘的好事。“丢出去!

”谢长宴才缓和的脸刹那布满阴云,赤红着眼,那模样像是要吃人。

温棠还是第一次见男人如此失态。边境,难不成驻守在边境的老侯爷,

她刚入府的时候听下人说过,侯爷父子二人不和,

谢长宴生母就是被镇北侯带回来的小妾气死。也不知是真是假。“等等,东西留下,

你们出去。”谢长宴最终还是拆开书桌上加封的信件。退出了书房,

温棠还是照常整理着西泠院中的花草,闲来无事还不忘跟绿绮唠嗑两句。“明夏姑娘,哎呦,

我的小祖宗哎,这等粗活还是老奴来。”老管事是个人精,

还未凑近就是看上女子微微肿胀的唇,心下诧异,他在府邸少说有二十年,

从未见过世子爷这般急色门把小姑娘都整破相了。还以为是生性清冷,原是没遇见对的人,

方才在晚香堂前,他都瞧见……哪里是明夏蛊惑世子爷,分明是他们爷……急昏了头。

接过温棠手上的剪子,交由一旁的小丫鬟。这院里,

有谁不知道姑娘是世子爷即将纳入房中的侍妾?!即便是妾,那也是西泠院的半个主人。

“明夏姑娘,老夫人院里送来的羹汤,老奴正要给世子爷送去,这等子活儿还是给我们来。

”“福管事,这事我来就好。”温棠想这一时半会的,谢长宴打底不会喜欢有人打搅,

何况是收到那封信件后。作为谢长宴贴身通房丫鬟,她的地位无疑是高的。院里两位管事,

十几个洒扫丫鬟,这种修剪花草的活儿几乎轮不到她来,日常只要陪着那人即可。安福应声,

回去给老太太复命。书房里,那宣纸被几乎被揉碎,谢长宴玄色的衣裳沾上些许墨点,

他一向有洁癖,此时却视若未闻。只听得当啷一声,案板上的砚台、笔墨被扫落在地,

青墨色的砖染上一大片黑色。“……滚进来。”里头的声音冷冽、阴沉,不见往日的淡然。

守在房门的长风心尖一颤。


更新时间:2024-06-15 18:47: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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