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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太子在外遇刺的消息传遍皇宫上下,皇后一早赶来昭阳宫,本是关心儿子,

但当皇后把谢云祈从郑容月房里拎出来的时候,脸色就变了。华盈寒站在正殿里,

眼中带有不少血丝,她自打半夜惊醒后就再没睡着,熬到了天亮。皇后身着华服坐在主位,

开口就训斥:“祈儿,你真是不像话,盈寒才回来多久,不知多陪陪她就罢,

竟还将那个女人接进宫来住,赶紧的,把她给本宫撵走!”“月儿是小九的生母,

儿臣接她进宫来看看小九,有何不妥?”谢云祈面色寡淡,应得也随意。“放肆,

说了多少次,小九的母亲只有一个,那就是你的正妃!”谢云祈也没了好脸色,

以近乎抱怨的语气道:“母后是来关心儿臣的吗?”“你……”皇后气归气,

但她膝下就一个儿子,再生气也舍不得多骂两句,另道,“母后正要问你,

你说云璘的生辰宴设在京郊王府别苑,你们又为何跑去了市井?”“儿臣若说实话,

母后会准儿臣出宫?”“当然不会!你刚当上太子,眼红你的人比比皆是,都巴不得你出事。

”皇后颦眉,“云璘先前来向陛下和本宫请罪,说昨日若不是盈寒身手好,

你们两个连带云筝郡主都得吃大亏!”吃亏只是个委婉的说法,

其实是皇后不敢去想那最坏的结果。谢云祈问:“昨晚擒获的刺客在哪儿?”“在刑部大牢,

陛下已命刑部严加审问,定要揪出那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主使,还有,宁肯错杀不能放过,

歌舞坊的人也都抓起来了。”“那上官婧……”“祈儿!”皇后又来了火气,

“你已是大周太子,要知道分寸,以后不许和民间女子有往来,

更不许和秦楼楚馆里的莺莺燕燕不清不楚。”“母后,上官姑娘不是青楼女子,她知书达理,

琴弹得甚好,待在那儿也不为钱财,儿臣甚至想过接她进宫当琴师……”“放肆!

”皇后猛地拍了下案桌,站起来厉声言道,“大周重礼,更重门第,你的正妃出身显赫,

侧妃也不能含糊,即便是良娣,都不能是郑容月那等家道中落的女子,遑论乐伶,

只要母后还在,你趁早死了这条心!”皇后发完这通急火,瞪了谢云祈一眼,

怒气冲冲地走了。华盈寒跟上去送皇后离开。谢云祈还站在殿里,一脸的无所谓。

他并非没有眼色,故意惹他母后生气,哪壶不开提哪壶针对的不是他母后,而是华盈寒,

岂料她已越发不痛不痒……华盈寒扶着皇后,送皇后到昭阳门外。皇后边走边道:“盈寒,

本宫待你就像待自己的亲生女儿一样,当初云祈为了抗婚,和那个郑氏搅在一起,

本宫说什么都不许他娶那个女人,后来郑氏有了身孕,想讨个侧妃的位子,

也是本宫发话撵走了她,因为本宫中意的儿媳只有你一个。”华盈寒颔首以示明白。

“祈儿的性子本宫清楚,他和那个郑氏不过是逢场作戏,带她进宫也只为气你,你知道的,

皇族女眷没有带兵打仗的道理,让你去北疆征战本是迫于无奈,可云祈他好面子,

不肯让你去也在情理之中。”皇后轻叹,“你走了一年,他就怄了一年的气,如今你回来了,

他还能不变本加厉地冷落你?”“母后放心,盈寒不会计较。

”“母后知道你是个懂事的孩子,云祈性子倔,你就服个软,对他体贴些,

平日也多打扮打扮,定能抓住夫君的心。”皇后拉过华盈寒的手轻拍了拍,展颜一笑,

“你和云祈几时能给本宫添个孙儿,本宫就知足了。”华盈寒只是出于礼节地笑了笑。

阿鸢跟在主子后面,暗自叹气,叹皇后娘娘这个愿望恐怕不好实现。三年了,

抛开主子赴北疆征战这年不算,主子和殿下至今连同床异梦都算不上,

因为他们压根儿就没在一间房里歇过,连新婚那夜都没有……皇后登上凤撵,

在离开前又交代:“你是云祈的正妻,云祈身边的女人该由你治,那个上官婧就交给你发落。

”“是。”刺客留有活口,没出三天就供出了主谋,朝野震惊,

因为要刺杀谢云祈的人竟是大皇子的师父,也是大皇子的岳父。大皇子处处都比谢云祈能干,

堪称庆明帝的左膀右臂,可是最后当上太子的竟是谢云祈,大皇子妃一家不满也情有可原。

七月初,临近华盈寒父亲的忌日。庆明帝为表赞华盈寒保护谢云祈的功劳,

借着她父亲忌日这个机会,赐了块牌匾给华家,赞许华家的忠义。

一面是大皇子妃母家家破人亡,一面是太子妃母家又添荣光,大周看似风起云涌,

其实储君之争已渐渐落幕,或者说谢云祈已经稳坐了太子的宝座。歌舞坊的人无辜,

在主谋到案后都被放出了大牢。至于上官婧……皇后先前发话让华盈寒处置,

人就被带进了宫里,关押在大内天牢。华盈寒和上官婧无冤无仇,她用不着为难上官婧,

更没必要扣着人不放,于是在能放人的时候还了上官婧自由。七月初五,

华盈寒离宫回家祭奠亡父,悬挂御赐匾额,正好在宫门口遇上歌舞坊的人来接上官婧。

太子妃的车驾驶离宫门,禁卫军齐齐行大礼相送,上官婧的人也只得速速退后让路。

车帘晃动,时不时露出些缝隙,华盈寒正是从缝隙里看见了上官婧在外面。

上官婧刚从牢里出来,没戴面纱。她的五官长得恰到好处,丹凤眼,小山眉,

再加上轮廓极美的一张脸……果然堪称天人之貌。“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

”车外忽然飘来一句,是上官婧在说话,这儿除了华盈寒的车驾,就只剩上官婧主仆。

可见上官婧在对她说话。华盈寒平时对很多人和事都漠不关心,

唯独这句从上官婧嘴里说出来的话勾起了她的兴趣。她让车马停下,

听上官婧把话说完“民女见过太子妃娘娘。”华盈寒坐在车里,没打起帘子,

径直问道:“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更新时间:2024-06-15 19:24: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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