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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和的春日余辉从轿子窗帘的缝隙里照在江晚月身上,丝丝缕缕。春风徐徐。江晚月睁开眼,

眼角湿润,她摸了摸,眼底赫然有泪。她有些茫然,坐起来,掀开轿帘,一路春色。

原来刚才是梦。梦里的自己穿着奇怪的服饰,长发总是散乱地披在肩上。

那个比马还快的叫车的东西呼啸着来去,那些精美的吃食,那些奇怪的家具,

那些璀璨闪亮的灯,象挂在空中五颜六色珠串般的夜明珠,夜间也无需点蜡烛。还有那些人,

许世清,元凛,杨青,宋薇,卖东西的胖女孩,和她一起教书的范老师张老师,

那位玄学大师,那个叫手机的神奇宝贝……整个世界流光溢彩。如此清晰,如此真实,

和真的一样。她伸了个懒腰,吧嗒吧嗒嘴,叹气,暗想:这梦还有情节,梦里有梦。

梦到了……男人,看来真的春天到了。可是那么曲折那么长的梦,她就伸一个懒腰的时间,

再去回忆,只记住了元凛和许世清,其他的越来越淡,越来越模糊,渐渐分不清真假,

连思路也一下子中断了。外面的车夫道:“前面就是云城了。

”正在打瞌睡的小丫头连翘立刻睁开了眼,探头看向外面:“小姐,

这里不愧是大兴国的帝都啊,好繁华。”连翘长这么大第一次到云城。江晚月却闷闷不乐。

她不喜欢云城,更喜欢十梅山外公的家。她喜欢打猎,喜欢那头蠢驴,

喜欢那棵能藏身的银杏树,喜欢偷偷看长清河旁边的二狗子帮阿水洗头发。

人人向往的官家大小姐的生活,她并不向往,甚至厌恶,因为她知道那种生活是什么。

她离开云城的时候,十一岁,白云苍狗,转眼五年了。马车刚进云城的青云大道,

突然像疯了一样狂奔起来。连翘吓得尖叫起来,江晚月手里紧紧把着轿子的窗棂,

马并没有停下,后面是她的父亲和小师叔在拼命追赶。马嘶叫着跑进一条窄路,

一黑衣高大的蒙面人“嗖”的一下从旁边跳上马车,连翘那一声尖叫还没有叫出声,

他已经伸手打晕了江晚月抱起来转眼不见了。

等到江晚月的父亲江远山和小师叔耿超制住疯马,拦下马车,

马车里只剩下那个脸色惨白目瞪口呆的小丫头连翘。江远山大怒,什么人如此大胆,

竟敢在他的眼皮子下抢走了自己的女儿!江晚月睁开眼睛,暖香扑鼻。她手脚被缚住,

绑在床上。外面传来莺莺燕燕的靡靡之音。这是哪里?她环顾一周,知道这不是好地方。

这种地方她和耿超去过三次。耿超是外公最小的徒弟,比她大四岁。房门突然打开,

进来一个一身酒气的男人。他跌跌撞撞走过来,靠近她,呼出的气息带着一股灼热酒气。

“爷今日花了大价钱来破处,不知道三千两银子值还是不值。

”男人一边说着一边麻利地上了床。烛光昏暗,江晚月眯着眼睛也没看清来人的模样,

听见声音大惊,这人的声音如此熟悉!对,很熟悉,是那个梦中男人的声音。

梦里那个男人叫元凛!她转过头看他,果真是他。“你?”她刚想说我在梦里见过你。

又觉得这话分明带着挑逗。可是,为什么?难道自己在别处见过他?

以至于他竟然进入了她的梦境?正在思量,那人凑过来,一只胳膊撑在床上,俯身看她,

一双细长凤目,略带促狭,呼吸却越发急促,他伸手去扯她的腰带,把她的罗裙向上推起,

大掌抚在她的腿上。“元凛!”她叫了一声。男人愣住,敛了脸上笑意,半晌,

冷冷问道:“你怎么知道这个名字?”“你真叫元凛?”江晚月立刻断定,既然他这样问,

说明真的有这个名字。他上下打量她,眼睛微微一眯,哈哈一笑:“姑娘认错人了。

我叫凌子安,记住了!这里我经常来,有事可以报我的名!看来我们有缘,你这三天,归我。

你应该庆幸遇到我,我会罩着你。”江晚月大惊,“大胆,我是户部侍郎江远山的女儿,

你赶紧将我放了,否则我父亲定会将你碎尸万段!”凌子安“噗”地笑了。“你还真有花样。

户部侍郎的女儿会在这里?我只是花钱买乐子,管他谁的女儿。”他并不松手,

双手在江晚月身上游离。“这是哪里?你花了多少银子,我定会让我父亲双倍还你!

你放我回家!”江晚月急了。“这里呀,春满楼,云城最大的妓院。你放心,

我会好好疼你的。”他的唇落下来,强势吻在她的额上,脸颊上,脖子上……“嗷!

”突如其来的惨叫声楼上楼下都听见了。但没有人感到惊讶。

凌子安捂着自己的命根看着已经滚到地上的江晚月。

江晚月刚才用膝盖狠狠顶在男人的命根处。他万万没想到一个小女孩会用这一招,大意了。

江晚月双手双脚被缚躺在地上,两脚弯曲着高高抬起,像一只落在地上的鹰,随时准备反击。

凌子安莫名想笑。他慢慢向前,迅速移到江晚月的头顶,伸手拎起江晚月仍在床上。

江晚月趴在那里,脸朝下,看不到凌子安的脸。象一只刺猬。“混蛋,王八蛋!驴!

”她骂了起来。凌子安脸上挂着笑,不再动她,却又不时凑上前亲她一口。

江晚月手脚被缚住,能动的只有嘴,她何时吃过这么大亏!肺都要气炸了!于是破口大骂,

从鸡鸭猪狗到山中百兽,所有能想到的,都骂了一个遍。“畜生!你是一头病猪,

一条瘸腿狗!”“王八蛋!你是阴沟里的泥鳅!烂泥里的臭虫!

四脚朝天的黑瞎子……”凌子安双手枕在脑后,笑嘻嘻听着,心里在想着,

她刚才叫了他一声元凛。“你认识一个叫元凛的?在哪认识的?和我长得像?

”江晚月顿了顿,停住了骂声,白了他一眼道:“是很像,在……你管我在哪里认识的!

”凌子安又笑了,转过脸看着她:“户部侍郎的千金小姐?这骂人的功夫跟谁学的?

”他一边说着一边上前又亲了她额头一口。江晚月气坏了,

按照自己的思路和逻辑不重样地骂着。她骂别人的时候从来不听对方说什么。

等她声音低下来,凌子安再亲她脸一口。江晚月继续骂。当江晚月意识到凌子安是在整自己,

他已经无声无息地走了。


更新时间:2024-06-15 21:51: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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