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妩音的唇角凝出一朵美丽动人的花,这个将军再多的功劳,一样招人恨。人怕出名猪怕壮,

天朝的人,正步步追杀他。他回来的时候,手上不知在那里拿来的布衣,

他放在草床边淡淡地说:“阿蛮公主,情况特别,你得换下嫁衣。”红帕早就让人掀开了,

换下嫁衣同样是不吉利。她并不是一个迂腐的人,如果硬是守着这些思想的话,

命早就没有了。一身大红的嫁衣,相当的引人注目,必会引来追杀之人。

这些人都是因他而起,而她只能靠他,如果有机会在天朝皇上的面前说话,

她必会说路上追杀之事。就算皇上不杀他,也会治他罪,这些苦,都是他带来的。

默默地换上衣服,将头上的珠钗玉翠收了起来。拉开了草门:“裴将军,可以出发了吗?

”他回过头,眼里有着惊叹,素衣的她,没有折掉半分的美,粗布更是衬得她肤如玉,

眸生波。无可避免的是,她眼中有着冷冷的恨意。他拉过一台平板车,

平淡地说:“阿蛮公主的脚必是走不了路了,我只能买了百姓的平板车拉你到有附近的镇上,

再换马车前上京。”“你确定一路上会那么顺利吗?”妩音的声音中,有着幸灾乐祸。

他心里有些苦笑。她聪慧,她能看得出来:“不会,但是我会以性命保护公主人身安全,

直到花嫁房。”这是他的责任,是他的任务。“你确定我跟着你会更安全。”妩音挑挑眉。

沉吟了半响,他无奈地说:“不会,但是你必须跟我走。”现在不想嫁,也是她的命,

他不能放她走,保护她,是给他的命令。她坐上板车,脸向前,而他在后面推着,

知道他的脚受了箭伤,可是她没有理由要同情他的。他们的关系,只能是相反的,只能恨他,

这里是偏僻的小山村里,连路都是小小的山路,偶尔还有听见几声狗叫声夹杂着鸡鸣的声音,

祥和安静得像是世外桃源。走出了山,就能看到孩童在追玩着,绿色的桑浪风一吹沙沙作响。

天朝多养蚕,做出来的丝绸让人叹服,柔软又漂亮。绿波烟里,是谁家姑娘的歌声,

这般的平静,像在家里的感觉一样,最平凡的田园生活,却是让她感触最深,最想去拥有。

他似竖耳听了一会,然后皱起眉头:“不好。”风轻轻地吹,带来杀戳和血腥的的气息,

那细长的歌声,忽兀地降下去,再也没有响起过了。他身上的气息张狂了起来,

回头看看她:“阿蛮公主,看来你要先躲回村里去了,由我来对付引开他们,

如果我没有回来,你走吧!”聪明的女子,自由地去生活。走,愿意放她走了倒是。当然,

他没有回来,这是最好的事。妩音跳下来,却见他从身侧取出一把小匕首递给她,

疑重地说:“以你的聪明,你该避得过,去吧,要有什么事,当机力断,

万不能有妇人之见仁,送了你的性命。对方只要我的命,应该不会怎么尽力寻你。

”妩音接过,放在衣袖内,一句话也没有说,忍着脚痛就回村里了。那里有人,

就有藏身的地方。回头看这绿波烟里,似乎都潜乎着银色的光芒,阳光一射,像是箭一般。

再回头的时候,见他已经将板车推倒在桑地里,让人以为是采桑人用来装桑叶的。

他大踏步地往外走去,那里等待他的,必是不平静的杀戳,他的剑抽出来了,妩音转过头,

拼命地往村里跑。纯朴的村民,似乎被那震天的杀声吓呆了,都惊恐地带着小孩往山上跑,

哭声,叫声,混乱成一团,将寂静的小山村吵得惶恐不安。妩音也杂在那些人中,上了山。

在茂密的树叶中,偷眼瞧去。远远地,如天神一般的他,一把剑,一个人,

抵挡着如潮水一般涌上来的杀手。那种天地之神勇之气,还有那无情的杀戳,夹着鲜血,

喷向了天空,这情景,深深地感憾着她。她有些担心,真的,竟然有些担心他了。

他真的很勇猛,以一敌百,得他,可以得天下,只是他如此的忠心于天朝。天朝的人,

依旧还是不会放过他,什么叫功高震主,没有震到主,也会震到别的人。不甘心的人,

无时无刻不想干掉他,取代他,这是多少战场英雄的结局啊。他能挡多少人,他能挡多久,

多少人围着他,杀死一个,又一个上来。杀一圈,死一圈,又一圈的人涌了上来,空气中,

都带着那血腥味。幸好离得远,听不到那悲惨的叫声,这样杀戳什么时候才能杀完呢?

她深深地叹着气,有些无力。要是他倒下了,然后那些人会不会将百姓都灭口了。

她回过头来,看着一双双害怕而惶惘的眼,他们都是无辜的。她和他的到来,

打破了他们的平静,妩音平静地对他们说:“对不起,各位大叔,大婶,

大家还是先往林里逃吧,最好不要一起,分散开来,只怕那一个人支持不住,

然后他们会杀上来。”斩草除根不无可能。“姑娘,你要不要一起走。

”善良的老百姓没有责怪她,有一个还回头问她。想必,是不清楚她和他的身份。她笑了笑,

有些淡然:“不用了,命中注定该死就该死。”不知杀了多久,她闭着眼等着。

当她再看的时候,却是没有一个人站着,村里的狗也没有再叫了,都死光了吗?

包括那个裴将军。终于死了吗?她为什么不高兴,为什么心里有些隐痛。

从此她不是解脱了吗?公主半路让人杀了,连带英勇无比的裴将军一起死,

苍国的人会多高兴啊,她却笑不出声来。胆子大的年轻人回到村里去看看,

然后就呼亲唤儿回家。等了好久,她才敢去看。凉凉的风吹起,

一抹残阳照着那血洗过后的桑叶,大片大片的倒下。树下,不知死了多少人,浓浓的血腥味,

几欲让她吐出来。尸体成堆中,他躺在血泊中,剑在另一个人的身体里,

他连拔出的力气也没有。她不知他是死的,还是活的,她的身体颤抖着,她希望他是活的,

她在天朝里,认识的就只有他,在这里,她分不清东南西北,他能带给她安全,

能带她走出这里。他眼皮动了动,眸子睁开,有些笑意:“你恨我的话,你可以杀了我,

我现在连拔剑的力气都没有。”妩音的心放了下来,平淡的说:“我是恨你的,

不过我不是落井下石之徒。我并不像你,只有命令,没有人情,只有责任,不顾别人,

对我有恩,我必报之。”“生为天朝人,身为将军,命令就是命令。我活着,

你还是会嫁进宫的。”他说着这些事实。这是他的命令,军人就的天性就是服从,

无条件的服从。她抽出他的剑,血从那人的脖子上缓缓流了下来,风声吹起,

是谁的灵魂在无主地叫着。一块令牌在那人的腰间,她清楚地看到一个少字,这些是军人,

那黑衣下都是从军之人的束腰带,甚至连兵器都是一样的。

她平静无波地看着他:“你得撑一口气,我背不起你,到了路边才有平板车。”“阿蛮公主。

”他浅浅地叫了一声,也没有说什么?有些感动在心中。妩音拉着他的手,

让他撑起最后的力气,站起来,他整个身子压向娇小的她。几站要将她压倒,仍是一步一步,

踏着残阳的血,往路上而去。原要用来让她坐的车,变成了她在推,他在趴着。

连她自已也不清楚,救他是对还是错,她只知道,要尽快离开这里,不然,没得逞的人,

终还是会反扑过来。连夜走,不知走了多久,她全身一点力气也没有。天黑透了,

连路也看不清楚,只能借着那淡弱的星光走着,手磨破了,不知道脚心磨破了多少皮,

流了多少血。风带着危险的气息,总是催着她快走,一步也不敢停留。而他,

足足晕迷了好几个时辰。不能再这样走下去,必会有人追上来的,而她无法超越轻骑快马,

也无法和别人对战。她知道,追杀他的人是不会放心的,即使她最后放了一把火,

顶多也只能将人的衣服烧毁,脸孔变黑,总是怕祸患未除,还是会再沿路看看才放心。

人的心理,就是这样,总怕有万一。妩音将板车推到一边,借着薄弱的月光,

可以看得出黑乎乎齐人般高的茅草。她摸索着他的剑,有些冷光刺了出来,她到里面,

将一些草斩断,板车用力地推了进去。再将那些茅草,盖在他的身上,将板车捂个密实。

然后,她钻进板车底下,从腰间取出他给她的创伤药,轻轻抹在脚心,才知道痛得不可思议,

满手掌皆是湿腻的血。缩在下面,闻得到血腥味,是他身上的血腥味,他究竟伤得有多重,

她不知道,要死要活就看他的命够不够硬了。的的如疾风一般的马蹄声响声,由远而近,

她缩着身子,大气也不敢出。


更新时间:2024-06-16 00:19: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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