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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妃,你的意思是要朕凭着你的几句话,在证据不足的情况下,将一国储君直接问罪吗?

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会让朕和整个皇族都受尽天下人的嗤笑?!

”阮清璇仰头看着冷脸的平康帝,眼泪扑簌簌的往下掉着:“皇上,

臣妾知道这么做会让皇上为难,可是皇上,我们的煜儿真的是无辜啊;何况,

臣妾也没有诬赖皇太女,这些年来皇太女有多痛恨臣妾,别人不知,难道皇上您不知道吗?

”“给朕住口!”平康帝大手重拍,狠狠地落在龙案上,“惠妃,你可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此刻的崇德殿内,除了还有阮清璇站着,殿中所有伺候的宫人都跪了一地,

就连魏公公都在这个时候缩着头,不敢站出来冒头。谁都能看的出来,

在这个时候出现的惠妃成功的将平康帝触怒了;天子之威,足以让感受到的人战战兢兢,

不敢有丝毫的忤逆。可是,往日里最是和顺恭从的惠妃娘娘今天却像是变了个人,

再无半分以前的娇怜可人儿,睁着一双噙满泪的眼睛和平康帝对峙着,

就连抱琴姑姑在底下不断地拽着她的裙踞提醒她,也阻止不了她此时的疯狂。

“臣妾知道自己在说什么,皇上,其实你也知道臣妾在说什么,不是吗?

”阮清璇跌跌撞撞的朝着龙案走近,因无妆容的点缀,

眼角和鼻翼下的细纹也在这个时候暴露出来,能看得出,她当真是憔悴极了。

“皇上恩赐臣妾为中宫皇后,这昭告天下的诏书刚刚传出宫,

那个常年龟缩在东宫的皇太女就站了出来,皇上不会以为这一切都是个巧合吧?

臣妾可不敢这么想,她殷璃就是冲着臣妾来的。她不愿意让臣妾入主凤仪宫,

不愿意让臣妾占据先皇后的位置,所以她就开始动用手段来阻止臣妾,

绑架煜儿就是她的手段之一;皇上,臣妾知道殷璃是东宫储君,身份尊贵,

可是我们的煜儿也是您的儿子啊,难道你要眼睁睁的看着凶徒在害了他之后,还逍遥法外吗?

”“阮清璇!你放肆!你不要仗着朕对你的宠爱,就在朕面前肆无忌惮!

”抱琴姑姑何曾见过这样的场面,

整个人都被吓瘫了;可想到自己的利益是跟惠妃绑在一起的,就生怕惠妃再做出糊涂事,

壮着胆子阻止道:“娘娘,你心中有什么委屈可跟皇上说明,

万不要在这个时候故意说出一些话惹得天子不悦。”说完,

抱琴就又连连向那坐在龙椅上的男子叩头道:“皇上,娘娘之所以出言无状,

那也是因为过度担心三皇子所致,请皇上看在她是一个可怜母亲的份上,

千万不要误会了娘娘。”平康帝看了眼跪在地上的抱琴,闭着眼,攥紧拳头,

深深地吸了口气。待再次睁开眼眸,眼底的怒色显然是已经压下去了不少,

“朕知道你担心煜儿,所以才会在朕面前说这些不知体统的话;惠妃,你要记住你的身份,

再有两日你就是大周的皇后,母仪天下的位置不仅仅代表着身份的尊贵,

还有你必须要履行的责任。煜儿被绑,让你乱了心神,接下来这两天你就好好休息吧,

煜儿的事交给朕来处理。”阮清璇看着说的不痛不痒的平康帝,

含泪的眼睛里写满了失望:“皇上的意思是就这样放过皇太女?

”平康帝喝声道:“你既无证据证明是她绑走了煜儿,那又要让朕用什么理由去抓皇太女?

阮清璇,不要在朕面前再无理取闹,朕的耐心也是有限的。”阮清璇还想再多说两句,

却被抱琴姑姑一把拉住,“皇上请放心,娘娘定不会辜负皇上的期望,

两日后的封后大典也会顺利举行;还请皇上费心,多多派人去寻找三皇子的下落,

三皇子年幼,已经离开母亲身边两天了,恐怕此时也在啼哭找寻母亲的身影。

”抱琴姑姑的这番话让平康帝听了倒是觉得顺而不少,所以对她不免多看了两眼,

道:“有你在惠妃的身边安抚着她,朕也能放心不少;朕今日还有政务没有处理完,

你们就先下去吧。记住,眼下的头等大事是封后大典,朕决不允许在典礼上出任何差错。

”领了平康帝的旨意,抱琴姑姑又是搀扶又是拉扯的将阮清璇从崇德殿中带了出来。

巧合的是在她们刚从殿中走出,二公主殷雪珊也带着贴身宫女匆匆赶来。

在看见二公主的那一刻,抱琴姑姑总算是有种找到主心骨的感觉,张了张嘴刚想说话,

就被先开口的二公主打断:“这里不是讲话的地方,还是先将母妃带回昭纯宫再说。

”就这样,本是携怨而来的阮清璇就这样被平康帝打发离开,而且此次二人相见,

还闹了一场不愉快;此刻,照顾在平康帝身边的宫人们,但凡是有点脑子的都能看的出来,

这往日里在宫中风头正劲的惠妃娘娘怕是要慢慢失去圣心了。再说崇德殿中,

在阮清璇和抱琴走出大殿之后,平康帝的脸色就彻底阴沉起来。

“朕总算是明白阿璃跟朕说过的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是没有在封后大典的时候站出来给朕添乱,但,她却成功刺激了阮清璇,

让那个女人代替她跑到朕的面前给朕添堵。真不愧是朕的女儿,

这招借刀杀人、隔岸观火的手法用的还真是轻松自如呢。”跪在地上的魏公公站了起来,

一双眼睛忐忑的看着被放在龙案上的锦盒上。注意到魏公公的神色,

平康帝也将目光放到了这上面,只是相较于初次见到锦盒的痛心,

此时他的脸上却浮现出一股笑意,“果真是好手段,只是用一根断指,就击溃了阮清璇,

这可是朕亲自调教出来的皇后,能让她失控到如此,非寻常人能够办到;更重要的是,

也彻底断送了她多年筹划的美梦。”魏公公不解,“皇上的意思是……”“大周皇族有训,

身有残障的皇嗣,是没有资格参与夺嫡的。”平康帝再次揭开锦盒,

看着盒中那安静摆放的残缺手指,“这些年来,伴随着煜儿的成长,

阮清璇对于权势的欲望也越来越渴望;与其说煜儿是她最疼爱的幼子,

不如讲这个孩子是她登顶最有利的王牌。如今,煜儿因断指而失去了成为储君的机会,

这不正是痛击到了阮清璇的致命之地,让她所有的计划都功亏于溃了嘛!

”魏公公听着平康帝的话,只觉得冷汗涔涔,不敢多言一句。他用余光瞄着平康帝,

清楚地看到了这位九五之尊嘴畔勾起来的满意笑容;这个笑容,是来自于一位天子,

绝对不是出自与一个关心自己孩子的父亲该拥有的。事实上,

平康帝除了先才被阮清璇惹得有些不悦之外,此时却是心情极好。他是真的没想到,

那个孩子在踏出东宫之后这么快就给他送来了一份如此令人满意的成绩,

看来当初利用后位将她从东宫引出来,

还真是一个正确的做法;将这个皇后之位丢给阮清璇来坐,不亏!

“有关于三皇子被绑这件事,现在京城里可有什么说法?”听见平康帝的问题,

魏公公赶紧答道:“因三皇子是在城外举行的蹴鞠大会上被歹人绑走,当时人流巨大,

知道的人甚多,不出一天的功夫京城上下都传开了;大家都在猜测着到底是谁有这样的胆量,

连皇子都敢绑架,其中怀疑东宫那边的声音甚多。”平康帝拿起狼毫笔,

的在宣纸上划了两下:“八成是站队三皇子的人想要趁着这个机会将这盆水扣到阿璃的头上,

反正这些年来,类似于这种事也没少发生。

”魏公公试探的问:“那这次皇上的意思是像往常一般,依旧不闻不问,任由事态发展?

”“不!来而不往非礼也,既然阿璃送给朕这么大一份礼物,朕又怎能不回给她一些心意呢?

”平康帝随意的将手中的狼毫笔丢下,任由墨汁将雪白的宣纸染得一塌糊涂,

“将三皇子已经断指的消息悄悄地传出去,尤其是阮府那边莫要遗漏了,相信到了明天,

那些怀疑东宫的声音就会消失大半。”一个已经没有资格参与储君之争的皇子,

又有多少大臣愿意去追随他呢?当断指的消息传到京城各府各院,相信只要是有点脑子的人,

都会知道他们将要面临什么样的选择,该做出怎样的事才能将自身的损失降到最低。

魏公公领会平康帝的意思,知道他这么做是在维护东宫的那位,

虽说这份维护也只是在利用她,但也已经让他心中安慰不少了。所以,

在听了平康帝的指令之后,他立刻就着手要人去办,果然不出半天时间,

京城的天就又变了几变。而在断指的消息从崇德殿传出去的那一刻,昭纯宫里,

还沉浸在爱子被绑事件中的阮清璇正抱着唯一的女儿失声痛哭,

将发生在崇德殿中的一幕幕委屈的告知给亲生女儿。但,就在她提起殷煜断指的那一刻,

殷雪珊的表情,僵住了。


更新时间:2024-06-16 00:59: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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