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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公主请留步。”在殷雪珊带着香莲走下台阶的时候,抱琴姑姑匆忙从殿里走了出来,

“二公主,眼下惠妃娘娘虽说被您宽慰了不少,

可是娘娘这些年来的心思都放在了三皇子的身上,奴婢实在是担心在您离开之后,

她又会因为想念三皇子而做出不理智的行为,到那个时候,奴婢该怎么做?

”殷雪珊凝眸看着抱琴,上下打量着母妃身边的这位得力的老姑姑,还真别说,

不愧是跟随在母妃身边多年的人,这眼力劲儿和心思都要比一般的人多了些。

殷雪珊还是比较喜欢跟聪明的人打交道的,见抱琴姑姑主动来投诚,便笑纳了,

“母妃只是担心三弟,并非真正的无脑冲动之人,

接下来这两天你多多费心陪伴在母妃的身边,将她的一举一动都掌握清楚,尤其是记住,

不能让无关紧要的人在这个时候见了她,或者是同她说上话。”亲耳听见殷雪珊这么说,

抱琴更加肯定了自己心里的猜测,强压下心头的欢喜,表达着自己的忠心:“二公主请放心,

奴婢定会遵从二公主的吩咐好好守护在娘娘的身边,

不让任何人有机会接触到她;一旦娘娘情绪有波动,奴婢也会第一时间派人来通知二公主。

”殷雪珊满意的笑了,“很好,今日抱琴姑姑的帮忙,本公主定会记在心里。”说完,

殷雪珊就带着香莲走下台阶,朝着台阶下停着的软轿走了过去。看着殷雪珊的背影,

抱琴则是深深鞠躬,原本阴雨愁愁的眼睛里也在这个时候拨开云雾,露出笑容。真是没想到,

原来向来在惠妃娘娘身边乖巧听话、与世无争的二公主竟然还藏着这样的心思,

真不愧是血脉相连的母女俩,在某些方面真的有着近乎执着的相似。

殷雪珊坐上软轿回自己的玉雪宫,路上,

跟随在软轿一侧的香莲实在是想不明白公主同抱琴姑姑之间的对话,好奇之下,追问起来。

“公主,抱琴姑姑怎么在临走之前同您说了那样一番古怪的话?奴婢看您在听了她的话之后,

似乎十分高兴,是她说了什么逗的您开心了吗?”殷雪珊撩起轿帘,看向一脸懵懂的香莲,

“要不说这些年来她抱琴能成为母妃身边最得力的心腹,

这个小丫头却只能跟在本公主的身边做些不痛不痒的活儿;你这个脑袋什么时候能灵活一些?

这样本公主将来也能交代你一些重要的事情去做。”香莲垂下头,“奴婢愚笨,

无法为公主分忧。”“你不是愚笨,你是没有她那么精明,那么……急功近利。

”殷雪珊停顿了一下,继续说:“抱琴先才的那番话根本就不是出于真正的关心母妃,

她是来向本公主投诚献好来的。”“投诚献好?那就是来巴结公主的吗?她为何要这么做?

”是啊,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原因很简单,她殷雪珊的心思被她抱琴给猜出来了。

如果不是发生今天的事,她也没想到在母妃的身边竟然会有这样一个精明厉害的女人,

难怪这些年母妃对抱琴这般信任,这般灵巧聪慧的下人,又会有哪个主子不喜欢呢?只可惜,

母妃还是看人不清呐,这个抱琴姑姑虽说精明强悍,但却并非是一个真正忠臣的奴才,

若她真心为了母妃,就不会在今天追出殿外同她讲了这样一番话。这种近乎卖主求荣的做法,

是殷雪珊最为不齿的,可是考虑到此人现在可用的利用价值,殷雪珊还是忍下了心底的怒意,

对抱琴露出了‘欢迎’的笑容。

“香莲……”跟随在软轿边的香莲原本还沉浸在自己被公主嫌弃笨拙的低迷情绪中,

突然听见公主叫她,立刻应和道:“公主,奴婢在您身边,您有什么吩咐吗?

”殷雪珊透过微微晃动的轿帘看向香莲那张还能露出几分纯粹神情的面容,声音放缓,

轻柔道:“香莲,你不必羡慕抱琴姑姑的机灵聪慧,在这后宫里生存,

有的时候笨拙一些反而好,太聪明的人会活不长久的;像你这般,就刚刚好,

本公主十分满意。”虽然不知公主是满意自己什么地方,可是得了公主的夸赞,

香莲还是很开心的。殷雪珊在看见香莲脸上满足的笑容后就收回目光,瞅着自己细白的手指,

慢慢的抚摸着;今日来见母妃,她起初只是出于关心,担心母妃会因为三弟的事而大伤心神,

只是没想到这趟来,却让她从母妃这里得到了一个意外的惊喜,

一个能够让她终于能达成心中所愿的惊喜。母妃沉浸在三弟被绑的情绪中自顾不暇,

当然没有留意到‘歹人’送来的断指究竟是什么意思;这根断指,

算是彻底断送了三弟的储君之路,从今往后,纵然三弟再出类拔萃,

也只能当一个普通的皇子、王爷了。可是,在三弟失去资格的时候,她的机会就要来了。

大周朝可有女君君临天下,这也就是为什么她殷璃能够成为东宫之主的原因,

但在她殷雪珊看来,殷璃拥有的,她也同样有资格拥有。

只要她手中掌握足够多的力量与筹码,就能将殷璃从储君的位置上拉下来,

自己坐上去代替她。这也就是为什么她苦口婆心劝说母妃务必参加两日后封后大典的原因,

亦是她隐瞒有关于这根断指所代表意义的原因。只要母妃成为皇后,她就会成为嫡出的公主,

身份自然非今日可比;而这个嫡公主的身份也会为她的将来带来源源不断的好处。

所以在这种时候,她绝对不允许母妃因为三弟而做出不利于她的事,

故而才需要一个可以信任的人守在母妃的身边充当她的眼睛,

将母妃的所有举动都洞察的一清二楚;而这个人,抱琴是最合适的。当然,

她也不会残忍到永远瞒着母妃,只要母妃成为皇后,她就会向母妃说明一切,到那个时候,

将会是她同殷璃的争斗开始的时刻。从崇德殿故意传出去的消息在精心的散播下,

果然不出半天,就传遍了整个京城府宅。各宅各府或是站队,

或是不站队的朝臣们都在这个时候心生巨震,难以置信这场皇子绑架案的最后,

竟然是这样的一个结果。而面对这个结果,谁从中最获利,自然不言而喻。只是,

在这种时候,就算有人已经确定这场绑架案跟东宫脱不了干系,

也不敢再兴风作浪;至于那先前兴风作浪,不断往东宫泼脏水的朝臣们则是惶惶不安。

要知道,三皇子失去了争储的机会,也就相当于他们站错了队伍,这些年来,

他们可是听从惠妃的指令在私底下做了不少构陷当朝皇太女的事;如今,

能够成为他们依仗的大树倒了,将来等待他们的日子如何,不用多说他们也能猜到几分。

想到可能会被秋后算账,这些人连躲避求全都来不及,

又怎么敢在这个时候再次去触碰东宫的底线?如今,悔不当初的朝臣大有人在,

暗自庆幸当初没有及早站队的人也有不少,当然,更多的则是在紧盯着东宫的动静,

静待着这个十二年后走出东宫的皇太女接下来还会有什么动作。

相较于京城里各府各院的动作,阮家的动静也是不小。作为这一任阮府的当家人,

当朝丞相阮征则是在听到三皇子失去争储的机会之后,当场就在书房里动了怒,

连连砸了两个砚台才停下手。唯一的长房嫡子阮初阳则是始终守在父亲的身边,

看着暴怒异常的父亲,心中五味杂陈。既有对不出手则已,

一出手惊人的殷璃产生的佩服与赞叹,又有对她这般激进的做派产生的担忧。只是眼下,

他更担心的是眼前的父亲,他能看的出来,父亲对阿璃的行为十分不满。“爹,

您又何必如此动怒?事情都已经发生了,现在最重要的是将三皇子平安找回来,

至于其他的事,我们可以慢慢说。”“还找什么?找回一个废人来,对我们又有什么用?

”虽说早就知道父亲是个十分冷漠的人,可是当阮初阳亲耳听见父亲说出这样无情的话,

还是当场惊住,“爹,不管怎么说三皇子也是您的外孙,他眼下下落不明,生死不知,

难道你就真的一点都不担心他吗?”阮征就像是听见了这世上最可笑的笑话,

扭头嘲讽的看向站在下面的嫡子,浅眯着眼睛,

带着不满与训斥:“为父这些年来是怎么教你的?为什么教了你这么久,还是没有把你教会?

!为父早就跟你说过,想要立于不败之地,就不能有妇人之仁,

想让阮府的荣耀世世代代的传承下去,就要学会舍与弃。什么外孙,什么亲人,

这些对阮府的人来讲,都是不需要的。”阮初阳用长袖遮掩住自己颤抖的手指,

怔怔的看着面前这让他心寒至极的父亲,道:“所以在当年,父亲就抛弃了乐临,是吗?”


更新时间:2024-06-16 00:59: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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