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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倾漪的唇瓣紧紧咬合,仿佛要将所有的苦涩与无助都封锁在齿间,喉咙哽咽般的震动着。她感觉自己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拖入了一个无尽的黑暗深渊,四周都是刺骨的寒意,那种挣扎不开的痛楚让她几乎要窒息。

平南大长公主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踏出那扇沉重的宫门,脚步有些飘忽,仿佛每一步都踏在棉花上。

宫门口,萧子琛的马车静静地停在那里,他站在马车旁,见到母亲出来,连忙迎了上去,恭敬地行礼道:“儿子给母亲请安!”

平南大长公主看着眼前的儿子,紧抿着嘴唇,强撑起一丝笑容,声音中带着几分虚弱:“快起来。”

萧子琛抬起头,他的笑容是如此温暖。然而,当他看到母亲那疲惫而沉重的表情时,心中的笑容瞬间凝固,关切地问道:“母亲怎么了?”

平南大长公主深深地叹了口气,她看着萧子琛,语气中带着几分沉重:“子琛,你兄长与洛姑娘之间的事情,你可知道?”

萧子琛的脸色微变,他皱眉低声道:“母亲,您……您都知道了?”

平南大长公主点了点头,眉头紧锁,脸上的表情更加沉重了,沉声道:“那就是真的了。”

萧子琛看着母亲那沉重的表情,心中也不禁沉了下来,沉声道:“母亲,兄长对洛姑娘是真心的。况且,若是没有当年之事,他们二人早就成婚了,如今都尘埃落定了,之后会好起来的。”

平南大长公主的脸色越发的沉重起来,“你确定?”今后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呢?

她既不想留在阿墨身边,甚至不惜求到了自己跟前。心不在阿墨身上,人又怎么会留的久呢?

平南大长公主一脸的忧愁,仿佛已经遇见了未来的种种可能。

平南大长公主离开未央宫后,洛倾漪的心却如乱线般缠乱,无法寻得片刻的宁静。手中紧紧攥着帕子,秀眉紧蹙,每一次呼吸都如同被巨石压迫,艰难而沉重,胸口仿佛被无尽的重担压得喘不过气来。

郑尚宫的脚步声打破了这沉默的压抑,她缓缓步入,恭敬地回禀:“启禀娘娘,平南大长公主已经离开了皇宫。”

此刻,洛倾漪的心在听到这句话的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她紧张地追问道:“平南大长公主可曾去过勤政殿?”她的手紧紧握着扶手,指尖因用力过度而泛白。

郑尚宫虽然对洛倾漪的紧张感到不解,但她还是恭敬地回答:“并未,平南大长公主离开未央宫后,直接就出宫了。”

听到这话,洛倾漪心中的那块巨石似乎轻了些许,她长长地舒了口气,但声音中仍然透露出难以掩饰的虚弱:“知道了,你退下吧。”

郑尚宫行礼后悄然退去,心中虽然对刚才发生的事情充满了疑惑和不解,但却不敢多问。

听荷见状,轻轻走上前来,低声安慰道:“姑娘,这下可以稍微放心些了,平南大长公主并未告诉陛下。”

洛倾漪却摇了摇头,眉头也并未因此舒展,她忧虑地摇了摇头:“未必,难保下一次平南大长公主进宫,不会将此事告知陛下。”

听荷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她害怕地望着洛倾漪,声音颤抖地问道:“那……那我们该怎么办?”

洛倾漪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心中的慌乱,但她的脸色却越发苍白,仿佛一朵凋零的花朵,无力地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兰芝急忙走到洛倾漪身边,蹲下身子,她眼泪汪汪地仰头看着洛倾漪,声音哽咽地说道:“姑娘,您别怕。无论将来要面对什么,我和听荷都会陪在您身边,永远都不离开您。”

听荷也连忙蹲下,紧握着洛倾漪的手,哭着点头附和。

洛倾漪的双眼红肿,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她紧紧地握着兰芝和听荷的手,泣不成声。

……

正午时分,阳光斜斜地洒在未央宫的琉璃瓦上,闪烁着淡淡的光辉。

君璟墨来到了未央宫,身后跟随着一位太医,他步履沉稳,却带着一丝不容忽视的威严。

洛倾漪坐在内殿的软榻上,听到君璟墨到的那一刻,面上一慌。她刚刚哭过,虽然极力掩饰,但那双秋水般的眸子在细看下,仍旧带着几分微红。

君璟墨一进门,目光便不由自主地落在她身上,他微微皱眉,那严肃的神情仿佛能洞察人心。

“你哭了?”君璟墨的声音低沉而平静,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压迫感。

洛倾漪心头一颤,生怕他会看穿自己的心事,连忙强作镇定地摇了摇头:“没有,眼睛只是有些不舒服罢了。”她的声音略显颤抖,但尽力保持平静。

君璟墨的目光在她脸上扫过,随后又落在了一旁的郑尚宫身上。郑尚宫感受到那如刀般的目光,心中一慌,连忙低下了头,声音也带着几分颤抖:“回禀陛下,的确如此。”

然而君璟墨的眸色却越发阴沉,他自然看出来了,她们两个都在撒谎。

洛倾漪的手在软榻下紧紧攥着,她的心跳得飞快,仿佛要跳出胸膛一般,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但脸色仍旧苍白如雪,肩膀也在微微发抖。

“出去!”君璟墨的声音突然变得冷冽起来,他的眼神中闪烁着愤怒的光芒。

郑尚宫一听此言,顿时如获大赦,连忙行了一礼便急匆匆地离开了。太医见状也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一声,紧跟着郑尚宫离开了内殿。

兰芝和听荷两人原本在一旁侍立,此时见到陛下发怒,脸上都露出了惊慌之色。

洛倾漪生怕她们受到牵连,连忙开口道:“你们两个也出去吧。”

“姑……”兰芝心中一片恐惧,但洛倾漪却不容分说地推着她们两个离开了内殿:“快出去!”

随着兰芝和听荷的离开,内殿里只剩下了洛倾漪和君璟墨两人。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紧张而压抑的气氛,洛倾漪的心也在不断地狂跳着,仿佛要从胸口蹦出一般。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更加镇定。

"为什么撒谎?为什么又对朕撒谎?" 君璟墨横眉怒目,步步紧逼,每一步都似重锤落在洛倾漪的心头,眼神冰冷而锐利,仿佛能洞察人心,直逼洛倾漪的灵魂深处。

洛倾漪的嘴唇微微蠕动,似乎想要解释,却又因为恐惧而半张开口,"没……没有,我……我真的没有撒谎。" 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试图用微弱的辩解来抵挡君璟墨的质问。

君璟墨的眉头紧锁,双眸逐渐变得赤红,仿佛燃烧着熊熊怒火。他的脸色阴沉,整个人散发出一股阴狠乖戾的气息。

洛倾漪感受到这股气息,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恐惧,身子不自主地颤抖起来,连连往后退。

然而,她的退却并没有换来君璟墨的宽恕,反而让他更加愤怒。

洛倾漪退到软榻旁,已是退无可退,只得无力地瘫坐在软榻上。她抬头望向君璟墨,眼中满是惊恐和无助。

君璟墨的身体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笑容森寒刺骨,仿佛能将人冻僵,"为何?为何你总是这样?" 他的声音低哑而病态,带着几分痴狂的意味。随后猛地伸出手,一把将洛倾漪拽了起来,疯狂地摇晃着她的身体。

洛倾漪被吓得脸色苍白如纸,没有一丝血色。她的喉咙被堵住,发不出一丁点儿的声响,眼中含着泪水,满脸惊恐和无助地望着君璟墨。

她的身体在君璟墨的摇晃下颤抖不已,仿佛随时都会崩溃。

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只有君璟墨的怒吼声和洛倾漪的抽泣声在回荡。

洛倾漪的心中充满了绝望和恐惧。

"到底为什么啊!你能不能告诉我,到底是为什么?" 君璟墨的双手如铁钳般紧紧掐住洛倾漪的肩膀,眼底猩红一片,那凶狠而执拗的眼神,仿佛要将她整个人吞噬。

洛倾漪鼓足了所有的勇气,她张开口,声音微弱而颤抖:"君璟墨,我……我害怕你,我真的害怕这样的你。" 她每一字每一句都像是从心底深处挤出来的。

随着话语的落下,一滴晶莹的泪珠顺着她苍白的脸颊滑落,最终滴落在君璟墨的手背上,那冰凉的触感似乎唤醒了他一丝理智。

君璟墨的眉头深锁,双眸微微闪动,似在挣扎,又似在沉思,手上的力气在逐渐减弱,但那心中的执念却依旧未曾消退。

洛倾漪用尽全身的力气,推开了他,她的身体在颤抖,气息急促而紊乱,背对着他,双手撑在桌子上,仿佛在支撑着自己即将崩溃的世界。

洛倾漪放声哭泣,那声音中充满了绝望与痛苦:"你问我为什么不愿意留在你身边?因为你喜怒无常,只会一味地强迫我,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你从未给过我应有的尊重!"

她的话语如同利箭,刺入君璟墨的心中。

他站在那里,仿佛被定住了一般,动弹不得。

"你口口声声说爱我,心里只有我,可我……”洛倾漪哭的说不出话来,好一会儿后才继续道:“可我从未感受到你对我的爱。”

“刚刚平南大长公主来了,她说你会为了我,不再选秀立妃,余生只守着我一个人。在世人眼中,我或许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女人。”

沈云裳哭的泪流满面,弯下了腰,泣不成声了,缓过来后继续道:“但你可知道,我宁愿不要这些,宁愿从未遇到过你!"

她的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不断地滑落,仿佛要将所有的委屈和痛苦都倾泻而出。

君璟墨站在原地,眼里有着愤怒和难堪,疑惑,还有不解。

洛倾漪擦了擦眼泪,转过身来,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嗓音冰冷道:"我常常想,如果当年我没有来上京城,如果我一直留在颍川,没有你,我的人生一定会很圆满。"她的声音中充满了无尽的悔恨和遗憾。


更新时间:2024-07-10 04:38: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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