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国,景江城。天江水域。葫芦河。天光初开,白雾朦胧。在这更深露重、冷意渗骨的时刻。
辽阔的河面,一叶扁舟轻缓摇行。小舟上,蓑衣少年双手搭在橹桨,不甚熟练的推艄,扳艄。
橹中段凹槽与船尾轴承处来回摩擦,咿咿呀呀,嘎吱作响。泛舟至浅滩处,竹篙定住船头,
提起最后一个残破鱼笼,尽数倾倒。扑面而来一股冲鼻的腐烂腥臭。
除却一坨黑色球状的软体生物,数颗青苔泥螺,以及死鱼烂虾之外。一无所获。
“虽说古时渔民靠水吃水,可我这运气也太差了吧,一早上一个大货都没有,
再这样下去要饿死了。”“活着,好难啊。”周云海坐在船艄,下意识的往裤兜里摸去,
落了个空。恍然想起已经穿越这大梁王朝三天了。如今只是一个渔夫,吃的都不够,
哪里抽得起烟。其实在现代的时候他并不怎么抽烟,只有心烦意乱的时候抽。一根下去,
解压解乏,万事不愁。周云海现在就很想来一根。谁能想他一个阳光开朗大学生,一觉醒来,
就变成了一个父母双亡的十二岁的渔家少年呢。自古以来,渔民朝不保夕,地位低下,
被戏称“船下人”。抱怨无济于事,生活总得继续。周云海站起身,引得水面荡起波纹,
将船舱中的死鱼烂虾处理干净,瞅了瞅那坨黑色球状生物。好奇之下,他用细竹竿戳去,
就见那球体受了刺激,头尾伸缩,像是抱脸虫一般扒住竹竿。“我超!大蚂蟥!
”周云海非但不惊,反而欢喜起来。平时看得都是干尸,第一次见到如此鲜活饱满的蚂蟥,
差点没认出来。他捡起蚂蟥放在手里揉捏,受到外部挤压,
蚂蟥变成一个小孩拳头大小的圆球。那么大一条蚂蟥,晒干份量也不轻,
在十里八乡的集市上,起码能卖出四五个铜板。那可是两个香喷喷的杂面馒头。
周云海不由舔了舔唇。说出来不怕人笑。他一个现代人,
这三天吃的豆子混合谷糠的“杂粮饭”,嘴里都淡出鸟来。为了改变这种困境。这三天,
他思考过,想利用中医社团中学到知识,成为一个治病救人的赤脚大夫。
可那些生病的贫苦人,宁愿喝什么天香教的符水,也不愿意“上当受骗”。
只因周云海没有师承。相当于没有认证身份。
至于其他什么肥皂玻璃发家致富……更是想都不要想。但凡敢暴露赚钱的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