垃圾场一直是黑篝火聚集地流民的天堂。那里肮脏,腥臭难闻,
充满了城市居民厌恶的腌臜垃圾,尤其是夏夜,嗡嗡的苍蝇咆哮声令人头皮发麻。
更让开垃圾车的司机食欲全无,咒骂着将饭菜和桌布一同撇出去,并用干净丝巾擦拭手掌,
看着外面流民拾荒者争先恐后扑上,为了一口他嚼过但嫌不太新鲜而吐出的鸡块大打出手,
头破血流。然后说一句“真特么脏!”垃圾车歪斜着穿过垃圾场,
两个明亮的大灯像是炽热火焰,让周边佝偻肮脏的“地下老鼠”避之不及,等灯光一过,
他们再一拥而上。他们是幸运的,经过了几个小时的拼杀得到了第一波翻找垃圾拾荒的机会,
意味着里面有城内没卖完而丢掉的完整糕点牛奶,有市民吃剩下残留很多肉沫的骨头,
有干净没喝完的瓶装水……这些无疑是他们眼中的珍馐佳肴,往往第一波就被搜刮干净,
所以这里每日为了争夺拾荒权而斗殴搏杀死掉的人多如牛毛。
而在这些第一波的“幸运儿”中,有个略显单薄的身影却有些与众不同。他披着粗布斗篷,
脸上为防变异蚊虫钻进脑袋而缠着灰色绷带,只露一双眼睛,朗目疏眉,澄澈明亮,
看着就很年轻。别人在发了疯般翻找食物清水,喧嚣怒吼,可他却弯着身子,
不紧不慢地翻找着,腰间的狼皮囊包渐渐鼓起,有些袋装面包和清水,但不多,
一路走来落下了不少,似乎在有目的地寻找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