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越了,穿到了一本书中,成为万人嫌的假千金。为了留在豪门装抑郁扮委屈,
不停陷害真千金,最后落得个众叛亲离的下场,还得了癌症不治而死。从那以后,
我心中只有三件事。让真假千金归位,解除和林木周的婚约,不再嫌弃贫穷的父母。
好好学习参加高考,远离女主珍惜生命。可林木周依旧很讨厌我,处处与我作对,嘲笑我说。
“别以为这样你就能比得上真千金,你不过是个冒牌货。”养父母跟真千金也在等着我后悔,
扭曲,卑微地求取他们的怜悯。可我看着这个没有饥饿,没有死亡,
人人都可以读书上学的新时代。我就激动得心潮澎湃!因为我即将奔向理想,
建设这个最好的时代。……求生的本能使我不断挣扎,等我再次醒来。
无数的记忆碎片疯狂地涌向我,按照这个时代的解释,我穿书了。而剧情也接近尾声。
从万千宠爱的豪门千金跌落至鸠占鹊巢的假千金,我这具身体的原主,可谓是苦苦挣扎,
依旧落入泥潭。我想得出神,门外倏然传来一个男孩的声音,愤然不甘。
“为了不解除婚约留在时家,都用自杀来威胁了,叔叔,
你难道真要眼睁睁看着她这么伤害穗穗吗?”等他说完,又传来妙龄女孩的啜泣声,
微微沙哑,好似委屈却故作坚强。“妈妈,我不介意姐姐抢走我的人生,
我也不介意她继续留在时家,可……可她为什么要说是我逼她自杀的……”“妈妈知道,
都怪妈妈……”时母心疼地安慰,“把时愿送走吧,眼不见为净,时剑,
我们可就这一个女儿。”过了很久,才传来一道沉稳冷肃的声音。“等她醒来再说吧,
给她一笔钱送去国外,我们也算是仁至义尽了。”此时说话声也戛然而止,只剩女孩的抽泣,
我再想听也听不见了。时穗,时愿……脑海的记忆轮番上演。那个鸠占鹊巢的假千金,
就是现在的我。嫉妒魅惑心志,让人痛苦堕落,也开启了原主作死的篇章。
时钟的分针游走在狭窄的空间里,我闭着眼思忖着眼前的局面。卧室门忽然被推开。
少年目光下敛,长睫毛半遮住了眼眶,鼻梁处还有一颗痣,只是眉梢带怒,让人不寒而栗。
他是林木周,是我的未婚夫,时穗的意中人。“你既然醒了就别装了,
你知不知道这件事会对时家产生多大影响?大家都在说时穗霸凌你,逼你去死!
”我抬头望向他,正好和他瞳孔里的厌恶对视。只是我还没来得解释,时穗已经进来了。
刚哭过的眼神湿漉漉的。“姐姐,我求你了,我愿意离开时家,只要你让爸妈,
让时家不再受打扰,我愿意回到之前的家……”她哭得梨花带雨,林木周声音愈加锐利。
“穗穗,该走的不是你,是她啊,明明是她恬不知耻地抢走了你的人生,你为什么要走?
”“你以前过得那么苦,不都是她造成的?时愿,你不要太卑鄙了!”他义愤填膺,
我镇定自若,不是我脸皮厚,实在是比起被炸死时的不甘痛苦,骂人的声音,
我都觉得十分悦耳。既然成为时愿,就不能只享受她生命的延长,却不负责她之前的人生。
我抬头,看向两人,郑重开口。“对不起,这次落水也让我彻底醒悟了,
我愿意回到亲生父母身边,愿意从此归还你的人生,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现在就走!
”我知道做戏要做足,一想到这是我最心驰神往的时代,就激动得眼泪决堤,
恰好彰显了我真诚的悔改。这番举动,时父和时母也十分诧异,他们连问好几声。
“你真的愿意?真的愿意回去过苦日子?”“嗯!我愿意!真的愿意。”非常愿意!
比起饥饿,死亡,麻木,吃树皮,不停劳作,依旧活不下去,还要被炸死。这算什么苦?
其实我不明白为何原主要如此对豪门执迷不悟,生长于这么好的时代,
这个年纪的青年怎可被虚荣蒙蔽双眼,怎可在情爱中葬送信念?这个时代的青年,
该是为世界进文明,为人类造幸福而忙碌啊!生于青春死于青春,生于少年而死于少年也。
我要收拾的行李并不是很多,房间已经是时穗的了,所以我就带了学习用品。收拾时,
我有些颤抖地翻开书桌上的书,一页一页都好似经历过般浮现在眼前,一时之间心绪复杂,
久久不能平复,眼泪情不自禁地从脸庞滑过,分了心神。我在房间逗留了太长时间,
等缓过神时才听到楼梯拐角处,时穗正和时母张莲女士说。“可能姐姐是生气才说的想回去,
妈妈,要不还是我走吧,那里那么苦,姐姐肯定过不惯的……我已经待了十几年,
已经习惯了。”“穗穗,你别多想,就算愿愿不走,你也是我的亲生女儿,
我们绝对不会再允许任何人抢走本该属于你的一切!”等她们说完,我推开门,语气平静。
“刚刚找东西费了些时间,我收拾好了。”林木周到现在还是不肯相信我是真的想要离开,
直到我上车前还在讽刺。“呵,别又是做一场戏给我们看,时愿……哦不,沈愿,要记住,
这个家不欢迎你,一点都不,可别过几天又假惺惺地回来装可怜!
”时父连忙咳嗽了一声打断了他的话,可不等他开口,时穗哭着跑进了房间,那一瞬,
我看到了她眼里的得意和欣喜,那一瞬……他们也都追去安慰。明明是道别,可相送却无人。
不过这样也好,我与时家的缘分就彻底了了。正合我意。
时家司机九叔开车将我送到了一处偏僻的巷子里。
他是为数不多在时家知道原主是假千金还依旧尊重的。原以为我会住在破旧的小屋,
可实际上是老式的楼房,虽不华丽,可也干净整洁。时母早早地和我的亲生父母打了电话,
她也在等我。穿着一身得体的蓝色连衣裙,乌黑的长发掺着几丝银白,
我的生母蒋蓉女士的衣着打扮很简单,脸上看得出岁月流逝的痕迹,
可那双温柔又清澈的眼睛,有着母亲的慈爱。而在旁边站着的父亲沈忠一脸的憨厚老实,
皮肤晒得黢黑,有些无措地站在身后,时不时地看向我。
小说中的原主一生的事迹总会强制性地出现在我的回忆里,以前的时愿为了留在时家,
对自己的亲生父母大喊大闹,甚至嘲笑他们穷酸是下等人,让他们别打扰她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