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婚十年,夫君一杯鸩酒送我上了西天。临死前,我听到府外长街欢天喜地,锣鼓喧天。
夫君的奶娘怕毒不死我,用匕首给了我一刀:“将府嫡女马上就要进门了,王妃,
您该上路了。”“王妃应该不知道吧,如今的将府嫡女,是您同父异母的妹妹。
”我心怀悔恨,死不瞑目。本以为生命就此了结,却不想再睁眼,我回到了十五岁。这一次,
我不会再让任何人抢走本该属于我的东西。1我是将军府的嫡长女。六岁时,边关告急,
父亲接了诏书便快马加鞭地赶往战场,母亲当夜难产,一尸两命,不治而亡。从此,
我就成了没了娘的小白菜。爹不归,娘不在,纵然是嫡长女,我也少不了被欺凌。
大房的伯伯伯母视我如眼中钉,生怕我活着会占他儿子的家产,因而处处刁难我。
血脉相连的亲祖母因为我的女儿身,对大房的言行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吃不饱,
穿不暖,连病了都只能拿大房不要的药渣煮了喝。这些年,支撑我活下去的,只有父亲。
我九岁那年,父亲斩获匈奴首领,立下赫赫军功,圣上龙颜大悦,连夜传诏书,要宣他入京,
为他封官加爵。我在柴房听见丫鬟传来的消息,心中甚是欣喜。我想,我大抵是有人撑腰了。
可诏书还没到边疆,又有匈奴余党来犯。父亲不放心,自动请命,戍守边疆。这一守,
又是六年。2我是十五岁认识李恒的。那一年,父亲得胜归京,我在门口守了整整一日,
才盼到父亲归来的身影。归来前,大伯母还站在门口嗤笑我:“九年没见,
你以为你们还有父女情吗?”“别想了,你父亲要是真疼你,早就把你接到他身边了。
”我不信,只是反驳:“父亲不想接我,是怕边疆的风沙磋磨了我。”大伯母翻了个白眼,
扭着腰便回了门。临近黄昏,父亲的车马渐近。我穿着我最喜欢的衣裳,
兴高采烈地跑了过去。本以为父亲瞧见我会很惊喜,却没想到看到我的第一眼,他便冷下眉,
斥责道:“你是哪家的丫头,竟然敢挡战马的道?”前面的小兵瞧见我,更是要抬腿踢我。
我满脸的笑容僵在脸上,万千的欣喜只凝成一声微弱又胆怯的“父亲”。“爹爹!
”我的话音还没落,父亲身后的马车便传来一道清脆甜美的女声。只见有人掀帘而出,
雀跃地看向那个坐在马上的魁梧男人,脆声道;“爹爹,我们到家了吗?阿娘都饿了。
”我惊愕地站在原地,浑身血液宛若凝固。还是小鹊从家中跑出,唤回走神的我:“小姐,
路上车马多,你怎站在那儿?”马上的男人这才认出我。他没应那个女孩的话,
只是低头看着我。眼底有错愕,有愧疚,也有不可置信。他张了张嘴,喊了我一声“昭昭”,
竟然再憋不出半句话。许是有人见不得将军尴尬。一个男子从另一架马车上下来,
走到我面前。“你是昭月妹妹吧?许久不见,没想到这般大了。”“还记得我吗?
你母亲在时,曾为我们订下过婚约。”他语气温柔,眼底的宠溺仿佛要将我溺毙。这一刻,
他是我的救赎。在往后的日子里,我像是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无法自拔地爱上了他。
我爱得盲目,竟没发现周围的人联合起来,精心地为我设计了一场以爱为名的骗局。
骗局的目标,是我的命。只是这一世,我脑子清楚不少。想先婚后杀,
再迎娶真正心爱的女人,李恒这种迂回之计,我不会中第二次。上一世,
他明面上拒沈青青于千里之外,背地里早就暗度陈仓。那些情情爱爱恩恩怨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