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陆离,出生在一个你可能连地图都找不到的偏僻小镇。这里的人一辈子都守着几亩薄田,
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平静得像一潭死水。当然,那是在我出生之前。
01我出生回来的那天,整个小镇都炸开了锅。用我隔壁王婶的话说,
那天简直比过年还热闹,家家户户杀鸡宰鹅,就为了庆祝我这个“奇迹宝宝”的诞生。
之所以说我是“奇迹宝宝”,是因为我,注意,我,有二十六个妈。你没听错,
就是二十六个,从A到Z,整整齐齐,像幼儿园老师点名一样,
每个人都能准确地叫出我的名字。据说,我刚出生的时候,
镇上的小学差点把我妈们当成活教材,给孩子们上生物课。至于我爸是谁,没人知道,
或者说,没人敢提。我妈们对我宝贝得不行,每天轮流喂我,给我换尿布,哄我睡觉。
她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拿手绝活,A妈做的桂花糕香甜软糯,B妈唱的摇篮曲温柔缱绻,
C妈讲的故事光怪陆离…我就在这二十六个女人的宠溺中一天天长大,
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02直到我五岁那年,镇上来了一群穿着白大褂的人,
他们自称是来自首地的专家团队,专门为了研究我的“特殊情况”而来。
我被这群人带到镇卫生院,接受了各种各样的检查,
抽血、照X光、做B超……我感觉自己就像一只被解剖的青蛙,任人摆布。
检查结果很快就出来了,专家们围在一起,眉头紧锁,脸上写满了疑惑和不解。“不可思议,
简直不可思议!”领头的专家推了推眼镜,喃喃自语道,“从基因学的角度来说,
这根本不可能!”“会不会是我们的检测设备出了问题?”另一个专家提出了质疑。
“不可能,这些设备都是最先进的,而且我们反复检查过好几遍了!”专家们争论不休,
我则坐在一旁,百无聊赖地玩着手指。“陆离。”领头的专家突然叫我的名字,
“你能不能告诉我们,你平时是怎么和你的妈妈们相处的?”我眨巴着眼睛,
不明所以地看着他,“相处?就是一起吃饭,一起睡觉,一起玩啊。”“还有呢?
”专家追问道,“你有没有感觉到她们之间有什么不同?”不同?我仔细想了想,摇摇头,
“都一样啊,都是我妈。”专家们面面相觑,脸上写满了失望。就在这时,
一直沉默不语的C妈突然开口了,“专家,我儿子从小就和我们生活在一起,
他什么都不知道,你们就别为难他了。”“是啊是啊。”其他妈妈也纷纷附和道,
“我们孩子很单纯的,你们别吓着他了。”专家们无奈地叹了口气,
最终还是放弃了对我的询问。临走前,领头的专家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孩子,
你的存在本身就是一个奇迹,希望你能珍惜这份奇迹。”我不懂他话里的意思,
只是懵懂地点了点头。专家们走后,我的生活似乎又回到了正轨。只是,
我心里总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悄然发生着变化。03专家走后,
镇上的人看我的眼神变得怪异了。平时在田埂上遇见,总要拉着我问东问西,现在倒好,
一个个跟躲瘟神似的,老远就绕着走。我妈们倒是不以为意,成天乐呵呵地围着我转,
比以前还宝贝我。日子一天天过去,我也到了上学的年纪。这下可好,
二十六个妈为了把我塞进哪个班争得不可开交。“我儿子当然得上一年级最好的班,
A班老师出了名的严厉,教出来的学生个个是尖子生!”A妈叉着腰,嗓门比谁都大。
“去你的A班,A班有什么好,整天就知道死读书,我儿子是要成为艺术家的,
当然得去C班!”C妈也不甘示弱,把“艺术家”三个字咬得特别重。
其他妈也纷纷加入战局,B妈想让我学音乐,D妈想让我学画画,
E妈想让我学武术……总之,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谁也不肯让步。最后,
还是年纪最大的Z妈一锤定音,“都别吵了!抓阄!抓到哪个班就是哪个班!”就这样,
我的命运被一只破旧的搪瓷碗和二十六张写着班级的小纸条决定了。说来也巧,
我最后居然被分到了F班,也就是传说中的“放羊班”。F班的班主任姓黄,
是个头发乱糟糟,整天叼着根棒棒糖的中年男人,据说年轻时是个不得志的诗人,
后来因为某些原因被下放到我们小镇小学,一待就是十几年。我妈们知道我被分到F班后,
一个个愁眉苦脸,只有F妈乐开了花,逢人就夸我运气好,抓到了“上上签”。说实话,
我对上学这件事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反正每天都有二十六个妈变着法子给我做好吃的,
穿好看的衣服,至于上什么班,学什么习,我根本就不在乎。然而,
我的“特殊情况”还是在学校里引起了轩然大波。04第一天上课,黄老师刚介绍完我,
教室里就炸开了锅。“哇!他有二十六个妈!那他岂不是每天都有吃不完的零食?
”“二十六个妈?那他爸是谁啊?难道是超人吗?”“会不会是二十六个妈一起生的他啊?
就像西游记里的哪吒一样,从石头里蹦出来的!”听着同学们不着边际的议论,
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些家伙,想象力也太丰富了吧!黄老师好不容易维持住课堂秩序,
开始讲课。可我却一个字也听不进去,满脑子都是同学们刚才说的话。我爸是谁?这个问题,
从小到大,我从来没有问过我妈们,她们也闭口不谈。久而久之,我也不敢再问了。放学后,
我一路闷闷不乐地回到家。一进门,就看到二十六个妈正围坐在院子里的石桌旁,
一边嗑瓜子一边聊天,好不热闹。“陆离回来啦!今天在学校怎么样?有没有小朋友欺负你?
”A妈第一个发现了我,连忙放下手里的瓜子,笑眯眯地问道。我摇摇头,走到石桌旁,
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了那个一直困扰着我的问题,“妈……我爸是谁啊?”话音刚落,
原本热闹的院子瞬间安静了下来,二十六个妈脸上的笑容也僵住了,仿佛时间静止了一般。
更新时间:2024-09-02 15:03: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