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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白绾准备将非艳的那颗倾城宝珠喂她吃下的时候,原本一直被封住穴道的非艳突然冲开了穴道,打了白绾一掌,三个人顿时混战起来。

几番交手,庭院中突然白雪弥漫,天旋地转。

当雪花铺满了厚厚的一地,院子里悄静无声,非艳已经逃走不见了。

所以,云澈便暂时留在了白绾的忆灵斋。因为她说她可以借助她的同伴——忆山所有的火凰精来帮他寻找非艳,那样比他自己大海捞针有效多了。

他数着晨昏日月,忧心难耐,却没有一只火凰回来报告非艳的消息。

白绾知道云澈喜欢喝酒,便打算煮酒来安抚他。

可是自从打翻了酒炉之后,那棵火凰树的啼哭就无法停止了,从白天哭到晚上,哭得他们几乎无法入眠。

云澈看白绾将火凰树好好地训斥了一番,夜深雪冷,她站在院中直打哆嗦。

他走出房间问:“你也睡不着吗?”

她转身向他抱怨了几句,他说:“我吹笛给你听吧?”

他的态度似乎永远都是这样,淡淡的,任何时候都不疾不徐。

记忆当中他最关心她的一次,也不过就是看见她受伤,抱着她到墙角坐着,怕她后脑的伤口碰到冷硬的墙壁会疼,他就用手隔着,她枕着他的手,他施法用单手吹笛,笛音可以帮助愈合伤口。

吹完了,说了一句,“你以后若还这么大意,我不救你了!”

温柔的责备,分明是满满的焦急,可是到了眉宇间,却还是那么清淡。

她笑着说:“我竟然喜欢你这样骂我,你再多骂几声吧?”他瞪了她一眼,她笑得更开心了。

她是爱过他的。

他们历过风雨,共过患难,时间不长,却足够她铭记一生。他们的关系并不是他以为的那样,只是朋友。

这天夜里,云澈坐在白绾的床边吹笛,笛声渐渐盖过了火凰树的哭声,白绾的心中平静了,带笑入了眠。

接下来几天,火凰树的哭声时急时缓,仍然没有停止。

白绾却不理了,由着它哭,它哭得她心烦,云澈才会用笛声来为她解烦。

她贪恋云澈的笛声。

云澈为她吹了五首曲子,到第六天夜里,他告诉她,他要走了。“我这样等着始终也不是办法,我想自己去找非艳。”

她紧张问:“不能再留几天吗?”

她不是不知道,再怎么留着他,留的也是一场镜花水月。

他觉得她的反应似乎过于不舍了,“嗯,你替我保存好非艳的记忆,找到她我就回来。”

她说:“可是外面还有狐王的旧部在找你,你留在我的忆灵斋才是最安全的。”

他说:“还是非艳更重要。”她常常觉得他说话很直,有点笨拙,甚至有时候听起来怪怪的。

可是,他却总是能说到令她感动的地方。尽管这感动已经不是奉献给她,而是给别的女子了。

两个人正说着,外面突然静了下来,火凰树的哭声停止了。

万籁俱寂,静得非同寻常。

他们警觉地出门一看,那棵火凰树竟然枯萎得满枝焦黄,而树旁站着一个邪笑阴煞的女子,正是非艳!

原来,非艳从来没有离开过忆灵斋。她一直躲在那棵火凰树里面。

火凰树哭,是它想提醒白绾自己遇到危险了,可是白绾贪恋云澈的笛声,对火凰树不闻不问。

时间一长,非艳便反客为主,吃掉了树魂。

白绾知道她是犯了大错了。

作为火凰圣女,她的职责就是要守护这棵六十年一开花的火凰树。

因为火凰都是天煞孤星的命格,会刑克自己的爱人。

而每当火凰树开花,所有的火凰都会飞来忆灵斋,有一个衔花采露的仪式。

仪式之后的六十年,她们就不会命犯孤煞,可以有热闹相守的感情了。

但此刻,树枯了,树魂被噬,而非艳的功力也因此大增,白绾和云澈加起来也不是她的对手。

她大嚷着要为狐王报仇,再次和云澈动起手来。

白绾眼看云澈不敌,心念一翻,目光已锁住了那口水井。

正当非艳凌空跃起,离水井只有数步之遥的时候,白绾突然飞扑过去,一把抱住她,两个人一同朝井底坠去。

云澈脸色大变,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井中玄光碰撞,灼热的气流升上来炸开,逼得云澈退开了好远。

风吹枯树,寒院寂冷。

再一个忽然,沸腾着的水井猛地静了。白绾和非艳同时跌出水井。白绾气喘吁吁,嘴角带血。

而非艳,便如木偶一般,痴痴地倒在地上,不动也不说话了。


更新时间:2024-09-06 20:33: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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