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不让我在外面过夜,我得走了!”凌晨一点,肖荷穿好衣服准备离开,
有些不舍和无奈。这是我第一次见她。一见如故。如获至宝。现在她却要走了!她这一走,
我们可能就再也见不到了。一种得而复失即将擦肩而过的感觉,让我瞬间情绪低落到极点。
012003年11月15日。南城。秋风萧瑟。昏黄的街灯下,万籁俱寂。
揽着她软软的肩膀,我们一路无语。彼此都有很多话,却都不知道从何说起。
直到慢慢走到她家小区门外的花墙之下,她突然转身,紧紧地抱着我…………其实,
我头天晚上便来南城出差了。来南城之前,我并没有想过要见她,也没有告诉过她我要来。
因为她说过,她要结婚了。尽管她也说过,她并不爱他。可是,毕竟我们只是网友,
聊了小半年而已。尽管什么都聊,甚至开过很多擦边的玩笑,
说过很多越界的话……尽管有些时候通宵达旦地聊,
甚至通过手机为对方反复播放喜欢的音乐,
一点都不在乎一分钟要两毛钱的昂贵话费……但是,我没有理由,轻易触碰自己的底线。
也没有理由,去影响一个准新娘的生活。当然,我更不想承担感情上的意外风险,
这不仅关乎我和她,还有她的新郎,以及他们背后的两个家庭。……造化弄人。
我们的缘分却还是悄然开启了。那时候手机还是按键和蓝屏的,没有网页,没有微信,
更没有抖音和千奇百怪的游戏。因为头天晚上接待单位过于热情,
以至于酒精消耗能力偏弱的我,整个上午都昏昏沉沉的。让人发困的无聊会议结束后,
我兴致索然在地南城散逛,蓦然看到巷子尽头,一块巨大的牌子写着“南城网吧”的字样,
双腿便不由自主朝着那个方向迈进……登上QQ,她在线。“在哪呢?”“家里停电,
在网吧!”“网吧?”“嗯,我们南城最大的网吧,南城网吧!
”我突然想起刚才看到的巨大牌子,它写着的不就是“南城网吧”吗?惊讶之际,
我忍不住站起身来四处张望……在数十台电脑、数十张陌生面孔里,
我的视线很快被角落里一个长发女孩吸引,定住!她精致的面孔和时尚的打扮,
与网吧脏乱而嘈杂的环境格格不入。那种清新脱俗的感觉,宛如一束明亮的阳光,
蓦然照亮了网吧的昏暗,赶走了网吧所有的沉闷以及腐朽的味道……她突然也朝我看了过来。
四目相对。目光交织,让人些许紧张。她视线停留了一会儿,
低头看向电脑屏幕……我压抑不住内心的躁动,在对话框里打出了三个字:“我,也在!
”原来,我之前在心里坚守的所谓底线,那个不见她的想法,只不过是不知道她那么美而已。
02很多时候,很多人,都是经不起诱惑的。道貌岸然,只是假象。
之所以能够坚持所谓的原则和规矩,能够不触碰所谓的道德底线,
无外乎两个原因:要么对方吸引力不足,要么自己根本够不着。如果对方吸引力足够,
而你尚有一丁点机会,绝大多数人都会无视风险、不计成本。此刻我终于明白,
自己其实并不能免俗,也是“很多人”当中的一个而已。她发过来一个呆萌的表情,
后面加了一个问号!我有些迫不及待,赶紧快速地又打了四个字:“我来出差!
”再看向角落里的女孩时,她有点难以置信的样子,惊得嘴巴都变成了“O”字。继而,
惊喜地看向我,起身,笑盈盈地小跑着过来。一脸姹紫嫣红:“陈也,是你吗?
真有这么巧的事?你要来,怎么不提前告诉我一声?”“是我!”我突然有些内疚。
随口撒了一个谎:“临时决定,风风火火就来了。我来上网,就是想告诉你!”“骗我吧?
”她狡黠一笑:“你要真急着告诉我,发条短信不是更快?”“我……”我无言以对。
她居然凑了过来,对着我耳朵小声地说道:“你是怕我赖上你,对吧?!
”一股热乎乎的气息吹到耳际,让我脸红耳赤…………喝咖啡。逛古城。涮火锅。
我们像是多年未见的朋友,怎么也聊不够。以至于我下午都没去参会。吃完晚饭后,
又在河边找了一家茶室,继续天南地北地胡侃……一切来得那么突然!那么美好!而且,
好运气来的时候,总会有神助攻。正当我们聊得火热、聊到情深,
却又始终介于朋友和情侣之间,难以进一步突破和逾越的时候,茶室里进来一对男女。
他们坐到了我们旁边的卡座上,并没有注意到我们。肖荷悄悄地指了指那名男子,
小声地对我说道:“她是我高中体育老师,那女的像是小三……太尴尬了,
要不我们换个地点?”“去我住处?”我瞬间有些上头,直言不讳。“走!”她迅速起身,
背对着体育老师,很自然地顺手挽住我的手肘,作出急着逃离的样子。不远的路程,
很快就能走完。结果不言而喻,我们都心知肚明。但“剧情”该怎么发展,
却似乎需要反复推演。于是,一路上我脑海里都在架构。进了屋……幸福突然而至。她着急,
热烈,疯狂……风情万种!……03恋恋不舍地与她分开,然后叫了辆摩的把我送回宾馆。
躺在床上,我睡意全无。回味着见到她之后的每一个细节,沉浸在其中而不能自拔!
一个念头袭上心头:她只是有未婚夫而已,又没有结婚,我为什么不争取一下?
无论是半年的神聊,还是大半天的相见,都说明我们非常投缘,相处得无比愉快!
放弃争取的机会,我以后会不会后悔?何况,我们彼此本就那么喜欢对方!
我甚至想到了两种可能:其一,我辞职留在南城,与她的男友公平竞争。其二,
鼓动她与我私奔,去北城。可现实很打脸。次日,我迷迷糊糊地醒来,
打开手机便看到了她发来的短信,三条:“今天我们订婚,你离开前,
他就会来接我去餐馆筹备订婚宴,我就不送你了!抱歉!”“感谢完美的遇见,
我这辈子可能都忘不掉你!”“陈也,再见!”再见?是再也不见吧!她在南城,我在北城,
距离2600公里,真正的天南地北!我下次再来南城出差的可能,几乎为零!
而指望她到北城见我,现在看来也几乎是幻想!何况,她马上要嫁人了,
然后成为别人的新娘,继而是别人的母亲……于是,临近中午,我再一次不舍,
却又无奈地望了望南城的天空和街道,灰头土脸地打车到机场,然后登上了返程的航班。
再见吧,肖荷!我心爱的女人!……有时候,世界很大。物理距离足以让人生怯。此后,
平时我都不怎么敢再上QQ,不敢再打电话给她,
怕看到她的头像、听到她的声音会更加想她。想了却见不到,那种空洞和无力感会让人崩溃。
有时候,世界又很小。即使远在天边,即使很久不见,
她的音容笑貌却总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美艳如画,让人痴迷。
她的点点滴滴都清晰地呈在面前,似一抹春风,时时刻刻让人沉醉其中,
慰藉着一个失意的男人。她,像是随时都站在我面前。就这样,我们在长达三个月的时间里,
没有再联系!04白天还好。寒冬的凌厉,以及忙碌的工作,麻痹着我的神经。
但夜深人静、孤枕难眠时,我却总是又忍不住,一次次打开QQ,
然后一次次看着她灰色的头像,极尽失落。……在最颓废的日子里,我认识了邱然。
她在足疗店工作。我的办公室在三楼,我坐窗户边的位置。某天,
突然发现街对面足疗店的窗户里,有一个小巧的女人正朝着我张望,当时并没在意。
但后来时不时往那边瞅,便经常看见她趴在窗户上,眼睛里绽放着异样的光芒,
多多少少有些撩拨的味道。显然,足疗店的生意并不好。要不然,她长相不差、身材姣好,
不应该有那么多闲暇时光往我这边瞅,
不应该经常趴在窗户上看大街上来来往往的车和人……也许,人在落寞的时候,
会更容易接受别人的好感。也许,精神世界空虚得久了,会更迫切需要装进一些新人新事。
于是,再一次看到她对着我笑时,我忍不住朝她招了招手……她突然转身离去,不一会儿,
便从窗户里举出来一块大纸片,上面写着她的电话号码。发了短信。加了QQ。
我们成了距离最近、随时看得见对方的网友,
时不时东拉西扯、无边无际的瞎侃…………不久后的一天,她又趴在窗户边,给我发来信息,
说想和我面对面聊会儿。我朝她望去,她指了指大街上的饮品店,又比了一个喝水的动作,
示意我下街请她喝饮品。我回了一个ok的手势。三步并作两步下了办公楼,
赶到街对面的时候,却看到她被一个猥琐男人拖拽着……她怒不可遏,
抬手打了猥琐男人一个耳光,愤愤然骂道:“你出五万也不可能!再纠缠,我报警了!
”我一下就明白发生了什么事!莫名地冲动!猥琐男没想到会被她打,怔了一下。
他先前轻浮的脸色涨得通红:“老子给你脸了,是吗?一个婊子,你装什么纯?
”他一脚踹在邱然屁股上。还不甘心,又扬起手要打过去,吓得她连连避让。我挡住了男人。
看了看他肥厚的巴掌和满脸的横肉,问道:“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能打女人呢?你拖着人家,
想干什么?现在可是法治社会!”“关你屁事!”他矮我一个头,或许是迫于身高上的压力,
向后退了两步,猛然又伸手拉住邱然,朝着我嚷嚷:“哥们,我也不是好惹的人,
你最好别管闲事!”“放开我!”邱然脸上些许恐慌,憋屈的样子:“放开我!再不放开,
我要喊救命了……救命啊!”“放开她!”见猥琐男无赖的样子,我怒了,厉声呵斥。
“我要是不放呢?”他挑衅地看着我。说实话,作为一名单位上的人,
我并不想在大街上跟人打架,但已经逞了强,这事就没法轻易收场了。于是,我灵光一现,
脱口而出:“我警告你,!放开她!”“你的女人?
”男子狐疑地上下打量着我……最后,可能我怒目圆瞪,他算是相信了,认怂,
并终于放开了邱然:“算我倒霉!”不过,转身上车离开之前,他摇下车窗,
不怀好意地说道:“看不出来啊!这么大个男人,找个风尘女,当小白脸!
”“你是靠她养活的吧!什么时候要想过点更好的日子,你可以把她送来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