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
到此,宋辞安终于失去耐心将手中火把一扔,顿时滔天大火漫天而起。
恍惚间,甚至听到了婴儿的啼哭。
我呆愣地摸了摸干瘪的小腹,那里已经什么都不剩。
娘亲,我后悔了,当初根本不该来宋府。
我本是江南采溪镇的一民农女,家里世代制灯。
娘亲偶然救了被仇人暗杀的宋老将军,临终前她气息奄奄地吩咐我:「皎儿,何家祖传的灯要想守住,你只能去梁城求宋府庇佑。」
她大力地喘了一口气,断断续续道:「找……宋老爷子……给你做主。」
我心如枯槁,简单操办了娘亲的后事,便来了梁城。
一打照面,那气宇轩昂的宋世子就印入心底。
宋老爷子悉数都看在眼里,便笑呵呵地问:「孩子,那你做宋府的世子夫人如何?」
「辞安那孩子,对你也是满意的很。」
我羞怯地点点头。
可直到宋辞安鄙夷的眼神落在我身上,我才发觉他心中有人。
「别以为仗着对祖父的救命之恩,就能要挟我,在我心里你永远越不过去阿宁。」
「她才是我苦等多年的意中人,以后你就当个名义上的世子夫人。」
说完,他就去了云罗院,独留我一人在房,
丫鬟小玉流着泪安慰我:「少夫人,再过些时日世子定能看见你的好。」
洞房花烛夜,我泪留至天明。
我不明白,他既不愿娶我为何不和宋祖父说清楚,反而任由他安排。
直到后来他醉了那晚,无意吐出真心话。
「用你我的婚姻换得阿宁一世无忧,也算值了。」
我听完,浑身冒出一身冷汗,心如刀绞。
他对姜云宁这个白月光百般维护,恨不得将全天下都送到她身下,对我却是万般残忍。
给我希望,又让我瞬间绝望。
宋辞安带着人浩浩荡荡出了院子,他只要一侧头就能看见拐角处的大油锅。
那锅里甚至还残留一两根漆黑的趾骨。
可即便是他看见了,他也不会相信。
我这个让他喊打喊杀的荡妇,已经被他的白月光剥了皮抽了骨。
隔了几日,回乡探母的小玉回到宋府。
我急急地飘近她身边,朝她大声吼:「小玉!快走!快回去!她会杀了你的!」
可是她听不到。
我想拉着她的手,脱离这个吃人的宋府,可是没用。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走向云罗院。
她见到美人灯的第一眼,眉心蹙了蹙,口里喃喃自语:「这香味怎么这么熟悉?」
最终,她偷偷找去了清芷院,在油锅里看到那两节趾骨。
她冥冥之中,突然留下了泪。
就在她要转身时,却被一道男声喊住:「你在找世子夫人?」
是他,那日的护卫。
次日,满面愤恨的小玉一人堵住了刚从军营回来的宋辞安。
他一见到小玉,面色瞬间冷厉:「还有脸回来,很好!那荡妇呢,竟然背着我偷人,让她早点回来受死!」
小玉目露恨意,决然反驳道:「她不是已经被你们害死了吗?你砍断了她的手脚,又活生生剥了她的皮制成美人灯。」
她抬起眸,眼里含着炽热的的两团火:「就连她的肉和骨,甚至腹中的孩子也不放过,一起被熬成了灯芯。」
「住口!那贱人放着世子夫人不做,还偏偏要和人私奔,哪来的制灯之说?」
「我和她都没圆房,又何来的孩子?你若在血口喷人也是死路一条!」
他脸颊扭曲,眼神凶狠。
「月圆那晚,你喝醉了歇在夫人房中,那的确是你的亲骨血,你若还不信也可全府查探。」
我焦急的想捂住她的嘴,让她不要再说。
以宋辞安残忍地个性,一定会杀了她。
可无济于事。
小玉眼眶通红,恶狠狠道:「你也别想杀了我,一旦我出不了宋府的大门,全城都会知道你们的恶行。」
他死死地地盯着小玉,半晌,才皮笑肉不笑说了一句。
「那好,我就让你做个明白的死鬼。」
第一批被带进来的婆子,结结巴巴地证实了那晚,他的确歇在我房间,他宁愿相信一个婆子,也从来不信我。
我看着他瞬间转白的面色,凉凉地笑了笑。
次日我因担心他宿醉头痛,一早就去了小厨房做醒酒汤。
可等我回到房间时,一室清冷。
再见面时,他好像忘了那晚的事。
第二批被带进来的婆子,是清芷院的人。
她们一见到小玉和世子,一个个垂着头,面色惨白不敢说话。
小玉直接摔了一把匕首在地,冷冰冰道:
「你们今日胆敢有半句欺瞒,这把刀就是你们这群人的下场,要死要活你们自己选。」
那些婆子大气都不敢出,只一个姓杨的婆子颤巍巍说道:「奴有话说。」
更新时间:2024-09-09 21:10: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