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江烬相恋十年,我以为十年的时间能换来他对我的一丝怜悯。
可我还是低估了他冷硬的心。江烬总有理由折磨我,报复我。我的身躯已经遍体鳞伤,
心脏千疮百孔。我终于意识到,他不是我的江烬。直到我温热的鲜血流成小河,
身躯一寸寸冰凉,恍然间,竟看到他波澜不惊的脸上出现惊恐的裂痕。我真想问一问他,
既然害怕我死,为什么要把我往绝路上逼?1耀眼的阳光隐匿在山头,
降临的暮色将白日所取代。没错,不是代替,是取代,我的白日永远都不存在了。
在这片方寸之地,只有冰冷的家具陪我,能让我意识到自己不是冰冷的尸体,
并且跟外界还有那么一丝联系的事物,应该只有那台电视机。我将电视机打开,
看见一张熟悉的面孔,他在对镜头笑。他是那么高大,那么帅气,
我其实想用更加绚烂华丽的词来形容他。可是我又觉得没有词能配得上他。我有些恍惚,
竟也跟着痴痴地笑起来。有什么东西落在我的脸上,很痒,我伸手去摸,
却触到几滴冰凉的眼泪。我为那曾经带给我温暖的江烬而笑,也为他的消失而哭。
无数个漆黑的夜晚,我只能蜷缩在床上一遍又一遍地问着。江烬,江烬,你去哪里了,
为什么要把我丢下?可回答我的只有永无止尽的黑暗与寂静。初识,他说他叫江烬。
我笑着问,「是尽头的尽吗?那你和我一个尽。」他说,「不是,是灰烬的烬。」
那时的我还庆幸着名字上有所联系,仿佛命中注定,我依靠着他的肩膀,永远离不开他。
可是我却忘了,是烬啊,会将尽燃烧到只剩下一捧飞灰。他无时无刻不在灼烧我,刺痛我,
让我无处躲闪,无法逃避。我好想像以前那样,趴在他的背上,
肆无忌惮地把所有委屈都向他倾诉出来,我想说,「江烬,我好痛。」
我也期待他像以前那样,深情温柔地望着我,「白尽,哪里痛?」
可他再也不会像我期盼的那样,他只会冷笑着说,「痛就对了。」
仿佛我所有的惯用手段都失去了作用,他只会用那寒冷无比的眼神凝视我。令我感到绝望。
2门外响起敲门声,是江烬派来的下属,「白少爷,江先生在三楼等你。」
我挪动早已麻木的双腿,抹去脸上所有的泪痕,推开房门,
朝着楼上那间会令我颤抖的房间走去。黑漆漆的房间没有开灯,但我却知道江烬在哪里,
他在那张毫无温度的床上等我。我走到江烬面前,借着黯淡月光贪婪地凝望着他的轮廓。
江烬侧过身,月光落进我的眼中竟变得模糊,在眼前细细闪动着。我快看不清他的轮廓,
只能听见他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又哭了?你的眼泪不值钱」我心中一阵酸涩,
想收回眼底的泪水,却怎么也控制不了。可是江烬,你之前没告诉我,我的眼泪并不值钱。
我以为只要我流泪,你就会轻轻地帮我擦拭,然后捧起我的脸颊温柔地亲吻着,
一遍又一遍地重复,「别哭,别哭,我会心疼。」我以为我的眼泪会一直管用的。我以为。
可是看见他冷漠的眼神,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因为我只会哭。
这似乎是永远解不开的死结。我痛得撕心裂肺,他却好整以暇地抚摸着我的发丝,轻笑道,
「不痛的。」骗人,明明痛的快要死了。江烬的动作愈发猛烈,我忍不住发出凄惨的叫喊声,
即使嗓子哑了也没说过一个痛字,因为我知道江烬再也不会心疼我,怜悯我。
所以我把疼痛在口中嚼碎,咽在肚子里,只留给我鲜血淋漓的心脏中住着的那个江烬看。
江烬,你看到了吗,有人打我。江烬,我的心好痛,全身都痛。江烬,江烬。
我在心里无数次默念这个名字,渴望能得到回应。可回答我的只有无尽的疼痛。3起初,
我什么都不明白,只会茫然地问他,「为什么,你会变成这样?」每当这个时候,
江烬就会勃然大怒,他将书桌踹得叮当作响,又掐着我的脖颈,「不要装作一副无辜的模样。
」后来我知道了,因为我父亲夺了他父亲的权,逼得他父母自杀而死。他恨我,恨极了我,
我都明白。所以才会在我父亲意外而死后,舍得花天价悬赏来抓我。江烬时常对我说,
「父债子偿,天经地义。」可是我又不明白,为什么要这样折磨我,
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我报仇?难道看我如此难过,他会更开心吗?江烬疯狂律动,
这种极致的疼痛在持续了多久,我不知道。他终于撤出来,我失神地盯着天花板,
仿佛刚结束一场酷刑。我其实还有很多不明白的,但我只想问江烬最后一个问题,
「十几年的爱,会在顷刻间荡然无存吗?」曾经那个江烬陪了我十年,
我不相信他会离我而去。如果他回答不会,那我想请他让我见见曾经的江烬。就一面,
一面就好。可他却轻笑一声,漠不关心地说,「白尽,我们从来都没有爱。」我愣住,
喉咙里的话再也说不出口。碾碎我,不需要特别的手段。只需他一句话。我便彻底碎掉了。
4在我愣怔之余,江烬已经离开,空荡荡的房间又剩我一人。我颤颤巍巍地下床,
熟练地换过那充满腥气床单,交给外面的佣人。而她们也熟练地用鄙夷的眼神看着我,
我知道,在她们眼中,我就是江烬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狗。我习以为常,
默默回到自己的房间。这种情况已经持续三年,只是三年,不及我们相爱时间的三分之一。
只是三年,江烬已经把我折磨的遍体鳞伤,我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
每次生出彻底离开这个世界的念头时,我总是舍不得,舍不得江烬。
可是这个世界到底有没有江烬?我的江烬在哪?我想江烬,好想江烬,
可我只有在梦里才能见到他。我想一辈子沉睡在梦中,可有人不如我意,
让我在疼痛中离美梦越来越远。我猛地惊醒,看见他嘴角的讥笑,「白尽,你还做得出美梦?
」「对不起。」我向江烬道歉,他歪了歪头,似乎不理解我为何道歉。
其实我在为梦中的自己,对江烬抱有幻想而道歉。我不该有奢求,不该有期待。对不起,
是我的错。他盯着我看了一会儿,什么都没说,只是抱着我,「接着睡吧。」我点头,
在他的怀里闭上眼睛。可我哪里睡得着呢?良久,江烬应该是以为我睡着了。
他突然伸手抚摸我的脸颊,那样轻,似乎很小心翼翼。我的心脏剧烈颤抖,
又听到一句极尽温柔的呼唤,「白尽。」那是能令我散发腐臭的尸身起死回生的呼唤,
它穿透记忆的闸门,将我卷入铺天盖地的思念之中。我却不敢睁开眼,怕美梦会变成泡影。
只有这一次,我知道,江烬短暂的来过。然后彻底消失。5我的身体越来越差,
体重越来越轻,甚至会晕倒在江烬疼痛的索取中。待我在一阵难闻的消毒水味中醒来时,
一堆食物摆在我面前。那在病房看守的护士对我说,「把这些都吃了,是江先生吩咐的。」
我知道,我应该听他的话,可是我太难受了,真的吃不下。我请求她告知江烬,
她却不以为意。在我醒来的一个小时后,江烬大步流星地来到病房。
他扫了一眼丝毫未动的饭菜,问我「为什么不吃?」我道,「我不是不吃,只是太难受了,
吃不下。」他挑了挑眉,毫不犹豫道,「好,那我帮你。」然后便掐起我的下巴,
将那碗稀粥灌了进去。我被呛得阵阵咳嗽,满脸通红,他却没有要停手的意思,又灌了一碗。
我的胃里泛起恶心,但不敢吐出来。江烬似乎很满意我的表现,笑着夸我,「真乖。」
其实我并不乖,只是不能忤逆他,否则只能换来痛彻心扉的惩罚。这三年里,
我承受过江烬太多的怒气,太多太多了,多到数不清,可我每一次都记得。
只是最近一年我的身体不太好,江烬便没用那些更重的手段。但我知道,
如果我违背他的旨意,那些惩罚依旧会落在我的身上。他不会怜惜我的。生病的时候,
他会大发慈悲地宽限我三天时间,让我把病养好。我当然知道他的用意。果然,
头顶传来江烬一阵叹息声,似是无奈,似是惋惜,「几下就晕,如果你连这件事也做不好,
那你就毫无用处了。」我点点头。我知道,我都知道的。江烬离开了,
连一个眼神都吝啬给我。6从那天以后,我每天都按时吃饭,
似乎真的害怕自己在江烬心中失去价值。只是过了一个月,我竟看上去要比之前健康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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