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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岁的儿子央求我请假陪他旅游。

途中遇险,我为救他付出右手,从此我再也不能握起手术刀治病救人。

本以为这是一次意外。

直到那一日。

我看到他埋首闺蜜怀中,孺慕讨好地说:

“纪琳阿姨,我已经把妈妈手毁了,你可以代替她上台做手术了!”

我遍体生寒,心如死灰。

后来丈夫带着儿子上门求我做手术救他。

我举着伤痕未消的右手。

“曾经的我可以,但是这个机会已经被你儿子毁了。”

……

1

护士抱扎完伤口,我疼出一身汗。

她夸我真能忍。

那么深的伤,我硬是一声不吭,还不打麻药。

我扯了扯嘴角,最终只能叹出一口气。

我是个医生,右手毁了,就意味着我永远站不上手术台。

事到如今,我只能安慰自己,起码儿子好好的。

难得假期,儿子央求和我外出旅游。

他趴在木楼阁楼窗外,我想拦他,却被连带着摔下去。

最后右手骨折,右小臂被石头划出一条长长的疤。

我拿起手机,上面还有几滴干涸的血,可见当时惨烈。

左手解锁,后台空无一物。

事发后警方提议我叫丈夫来,毕竟我受伤,又带着小孩儿,难免行动不便。

我接连给贺绍打了十个电话,他却一个没接,如今几个小时过去,他也一个没回。

再怎么样,忙完也该看到电话了。

大概是贺绍不想回。

我心口有些发涩。

恋爱七年,结婚七年。

十四年的夫妻,可我们依旧像是关系微熟的陌生人。

但我也已习惯,贺绍性子冷淡事情又忙,对谁都这样

我想了想,拍了张伤口图发给他。

【真受伤了,方便的话过来接我和儿子。】

我犹豫着要不要再给贺绍打电话,余光看着跳动的时间愣了一下。

儿子尧还不回来!

在医院兜兜转转几圈,才包扎好的右手隐隐作痛。

我终于在角落长椅上看到了儿子。

以及抱着他的,我的闺蜜纪琳。

贺子尧像他爸爸,小小年纪总板着个脸。

而我一向沉稳乖巧的儿子,此时孺慕地望着纪琳。

“纪琳阿姨,我已经把妈妈手毁了,你可以代替她上台做手术了!”

分明是盛夏,青空下犹如白气腾腾的笼锅。

我遍体生寒,如坠冰窖。

我那怀胎十月几乎换血而生的儿子。

只为能让另一个女人站上手术台。

不惜把我右手毁掉。

喉腔中仿佛被堵住,我满腔愤怒无处发泄,脚下却迈出一步。

我要当面问问,问问他贺子尧是什么狼心狗肺!

视线中多出一道高大清俊的身影。

我的丈夫贺绍,平素冷淡的脸上微微带笑,拿着两瓶水走到长椅。

其中一瓶交给纪琳,纪琳嘟着嘴把水给贺绍。

贺绍无奈一笑,拧开,再还给纪琳。

明明只是一个普通的举动,我却心神俱震,睫羽颤抖。

我和贺绍谈恋爱时,觉得他太冷淡。

就算是做亲密的事,他脸色也依旧没有起伏。

我年少无知还装柔弱让他帮忙拧瓶盖,提袋子,买生理期用品。

贺绍就总皱着眉拒绝我:“拧瓶盖这种小事也需要我?别跟我说你拧不开,铅球你都能扔出七米。顾雅君,我以为你足够独立。”

我既尴尬又难堪。

可实在喜欢他,从此不要求他为自己做什么。

哪怕后来夫妻十四年,我也总觉得我们隔着一层东西。

如今我才明白。

什么喜欢独立。

只是不想为我破例罢了。


更新时间:2024-09-14 12:42: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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