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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是姜国长公主。

却因为爱上沈云行,

一把好牌打得稀碎。

沈云行屠我全族那日,让我跪在屋外看他洞房花烛。

雨下得很大,却冲不净我族人的鲜血。

再睁眼,我竟然又回到了与他初遇时的琼林宴。

「来人,打断他的腿。」

这一次,我要他生不如死。

还得跪谢公主万福。

01

长阶血未尽,殿内龙凤帐。

对于上一世最后的记忆,是那抹刺眼的鲜红摇曳烛光。

沈云行屠我全族,让我跪在屋外看他洞房花烛。

雨下得很大,却冲不净我族人的鲜血。

恨意裹紧了心脏。

我不甘地闭上眼。

神明在上,我以魂魄起誓

诅咒沈云行入阿鼻地狱,永无宁日。

再睁眼,我竟然又回到了与他初遇时的琼林宴。

我是高高在上的长公主。

沈云行是春风得意的新科状元。

我看着他与旁人推杯换盏,一时间失了神。

「公主,公主?」

绿芜看我愣神,轻轻扯了下我的衣袖。

「您看上哪家小郎了?奴婢陪您去请陛下赐婚呀。」

我看着绿芜鲜活的模样,不由得笑起来。

上一世,她被害死无全尸。

这辈子我定会护她无恙。

是的,这场琼林宴,也是父皇为我挑选驸马的契机。

我破例来到此处,也是父皇想让我看看有没有合眼缘的人选。

上一次,我就是在这儿与沈云行一见钟情。

02

父皇中意的驸马人选本是侯府家的三公子,此次恩科的探花郎。

结果我对寒门出身的沈云行一见钟情,求着父皇更改了旨意。原是他沈云行高攀了我。

「公主小心—」

听着身旁绿芜的惊呼,我才发觉上辈子的戏码又重新上演了。

有不知名的学子醉酒,迷迷糊糊竟要倒在我身上。

是沈云行扶稳了我。

听到绿芜的话,沈云行脸上适当出现了一丝诧异。

他俯身请罪。

「草民冒犯了,请公主赎罪。」

沈云行现在还没有官身。

看着他垂下的头,我勾了勾嘴角。「见了公主不跪?状元郎好大的面子。」

「来人,打断他的腿。」

见沈云行猛地抬起头,不可置信的样子,我笑着用衣袖遮了遮脸。

「本宫开个玩笑,状元郎莫怪。」

沈云行慌忙跪下,连声道着不敢。

我看,是不甘吧。

上辈子直到沈云行联合外敌攻破城门,我才知道他竟是楚国皇子。以皇子之身,行密探之事。

甚至正大光明地当上了驸马爷。

可见他有多能隐藏。

想到这,我的心又密密麻麻地疼起来。

我不舒服,沈云行自然也别想好过。

「听闻状元郎文采斐然,不知可否为本宫作几首诗?」

沈云行自不无妥。

「过几日便是百花宴,劳烦状元郎以花为题,作诗百首,共庆佳节。」

看着他不说话,我又装作惊讶。

「状元郎才华惊世,父皇甚喜。几首诗而已,应当不为难吧?」

一顶高帽子压下来,沈云行再无推脱可能。

不认,便是欺上。

「草民遵命。」

我笑着摆了摆手。

上辈子他爱为乔嫣写诗,这辈子我就让他写个够。

两日后百花宴,他写不完这诗百首,就是抗命。

那个时候,好戏才刚刚开始。

03

「公主?」

我闻声看过去,原是侯府三郎,萧淮序。

真是奇怪,在我记忆里,琼林宴上并没和他见过。

说来我们两人也算是青梅竹马。

上辈子我推了与他婚事后,再见面便是阴阳两隔。

萧淮序驻守边境,城破人亡。

如今再见,我不禁红了眼眶。

「淮序,好久不见。」

萧淮序皱了皱眉,看着远处的身影,语气莫名。

「那是沈云行?」

我不太想提他,轻轻应了一声。

萧淮序藏在袖子里的手紧了紧,状似不经意地提起。

「公主,陛下似乎有意我们...」

我出声打断了他。

赐婚一事并未告知他人,萧淮序哪里来的消息?

「淮序,这件事不要再提了。」

谁知道萧淮序突然激动起来。

「难道你又看上了沈云行?」

又?

他的语速太快,我不确定他是不是说了这个字。

我眼神一下子变得锐利,看向萧淮序的目光变得审视。

「两日后百花宴,我的婚事自有定数。」

「萧公子请便。」

沈云行,我嫁定了。

04

百花宴上,父皇为我和沈云行赐婚。

旨意到的时候,沈云行正跪在地上为我颂诗。

我不懂诗,但我喜欢看他呕心沥血的模样。

看着沈云行惊异的神情,我莫名地不舒服。

我花开尽百花杀。

这百花宴,还是得带点儿血才好看。

我用手撑着头,神色懒倦。

「瞧我,听沈郎的诗入了迷,竟忘了让你起来。」

我使了个眼色,让绿芜去扶他起身。

「本宫听闻沈郎精通六艺,古琴更是一绝,不知你可愿为本宫弹上几曲?」

我说得漫不经心,听者却有意。

沈云行脸上浮现出几分怒色,手紧紧攥握成拳。

当众舞曲,俨然是把他当成低贱的怜人对待。

我看出了他的不情愿,眼底笑意更甚。

「驸马不得为官,倒可惜了沈郎出众的才华。」

驸马不得入仕,是祖宗传下来的规矩。

前世我怜他一身才华无处施展,硬是在殿前跪了几日为他求得青云路。

「不过,若是本宫...

我冲沈云行笑了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沈云行若是不能参政,一切筹谋都将化为乌有。

果不其然,沈云行思考片刻便点头称诺。

比起片刻的羞辱,还是仕途更为重要。

沈云行命随身的仆从取来了自己的琴。

琴声婉转,我却几乎呕血。

上辈子,绿芜就是死在这张琴的弦上。

05

绿芜被乔嫣诬陷偷盗,哭声扰了沈云行的雅兴。

沈云行砸了琴,用琴弦勒死了她。

又拆了她的骨,说是殉琴。

我喝着杯中的酒,喉间全是血腥。

宴会进行了多久,沈云行就弹了多久。

曲停时,他的十指已经面目全非。

血染了琴弦,美得惊人。

若是再弹一会儿,手怕是要废了。

我可舍不得。

留着沈云行的手还有用处。

「公主,臣入仕一事..」

沈云行感受着指尖的疼痛,向我讨要应许之事。

我装作惊讶,用衣袖遮住脸,轻轻一笑。

「沈郎在说什么?本宫可没许诺你什么。」

「驸马不入朝堂本为祖制,沈郎莫非要忤逆?」

沈云行低头看不清神色,袖中受伤的手紧紧攥入皮肉,血顺着淌到了地上。

我偏爱看他这忍辱负重的样子。

「臣不敢。」

我没为他叫太医,自然也没人敢替他医治。

第二日,我嫌殿里的暖炉烧得不够旺盛,派绿芜去沈云行府里拿了那张琴当柴火。

我把带着血的琴弦细细地放在匣子里收好,又用清水净了手。

「沈云行的手怎么样了?」

我拨着水花,心情不错。

「奴婢瞧着沈公子的手被仔细包扎过了,应当是无碍的。」

我的手蓦然停住了。

没我的命令,寻常大夫不会敢上门。

那就只有乔嫣了。

「悬壶救世」的医圣传人。

在我眼前和沈云行洞房花烛的对象。

06

我命人暗中去把乔嫣绑了起来,转卖给了人伢子,入了奴籍。

这辈子她还不是名誉天下的名医,对付她最简单不过。

她被蒙着眼,我用手拿着烙铁给她烙上了奴印。

上辈子她送给我的,这辈子我还给她。

「教教她规矩,日后我还有用。」

我用手帕堵了她的嘴,不愿听见她的惨叫。

不知道沈云行有没有发现乔嫣失踪了。

也许并没有。

这几日,我送他的大礼可不止这一份。

关于他造假的户籍,我稍稍做了些文章。

传言四起,这足够他头痛些时日了。

我淡淡地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乔嫣。

这份惊喜,等到大婚之日再送给他。

我和沈云行大婚那天,十里红妆,万人空巷。

我穿戴着凤冠霞帔,却再也找不出初嫁时那份心情。

我要绝了沈云行在姜国的青云路。

所以这驸马,他当定了。

酒过三巡,沈云行再好的酒量也染上了七分醉意。

纵使不喜,见到我时也强迫自己带上了笑意。

「夫人怎的自己掀了盖头?」

沈云行强隐着自己的怒意,压下了语气中的不耐。

新婚之夜,新娘自己掀了盖头。

传出去,又是将他的面子往地下踩。

我借着烛火,笑意盈盈地看着他。

「跪下。」

因着醉意,沈云行头一次失了态,没控制好表情。

「什么?」

我侧躺在塌边,微微睁眼睥睨着他。

「本宫让你跪下。」即便不愿,沈云行也只得依着我的意思。

毕竟他现在无权无势。

「沈郎博览古今,自当知道主臣有别。」

「本宫是主,你是臣。」

「记得尊本宫为公主,以后莫要忘了。」

我困倦地打了个哈欠,随手赏了他个巴掌。

「这次跪一夜便算了。」

「也是本宫心善。」

看着沈云行青筋并起,我愉悦地拍了拍手。

「对了,本宫还要送你份新婚大礼。」


更新时间:2024-09-14 12:45: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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