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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若儿,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这可是给你调理身子的药啊!”

 

我不敢置信的看着她,没想到她为了诬陷自己,竟然用这种方式!

 

丫鬟们担心里面出事,不等召见便推门而入,见药碗碎在地上,白兮脸色苍白,手上和衣裳上全都是深褐色的药汁。

 

她们不敢多话,默默的收拾着,有机灵的便去前院寻了闻时均。

 

来到绣楼后,看着白兮包扎好的手,不由分说的一脚便将我踹倒在地上。

 

“我说过,只要你胆敢再伤害兮儿,我会直接杀了你!”

 

我方才便是强撑着,此时被闻时均摔了一跤,只觉五脏六腑都碎了,我虽然强忍着,却还是忍不住吐出一口血来。

 

鹿画心疼的跑过来,跪在我身边,哭着给闻时均磕头:“将军,夫人仁慈心善,自从第一个孩子没了之后一直吃斋礼佛,就连一只蚂蚁都舍不得踩死,她肯定不会故意伤害兮小姐的!您一定要明察啊!”

 

“她仁慈心神?”闻时均冷笑,“我看她是假仁假义!到了现在还装模作样,吐血?来人,夫人不守妇德,发配到后院浆洗!”

 

“将军,万万不可啊,夫人刚刚小产,碰不得凉水啊,您这是要她的命啊!请您三思!”

 

 

闻时均看着跪了满地的丫鬟婆子,冷笑道:“你们倒是被她的伪善给骗了。从现在开始,谁再敢给她求情,一律发配去后院做粗活!”

 

众人面面相觑,不敢再说话。

 

鹿画闻言磕头道:“将军若是执意如此,奴婢愿意与夫人同去,还望将军成全。”

 

“还有谁想去的吗?”闻时均冷眼扫过跪着的那群人。

 

众人互相看了一眼,又有四五个表示要去。

 

闻时均倒是没想到我竟然如此得人心,思考半晌道“很好,那就都一道去吧。”

 

那管着浆洗的刘婆子之前受过我的恩惠,也可以说,这府上之人,很少没有受过我的恩惠的。刘婆子知道我小产,不敢当真让我做浆洗的活儿,但也不敢忤逆了闻时均,便让我帮着晾晒。

 

“哟,我的好妹妹,你倒是自得其乐。”

 

听到白兮的嘲讽声,我丝毫不理会,该做什么便做什么。

 

“我在同你说话,你聋了?”白兮一脚踢倒了我提着的木桶,恶狠狠的瞪着我。

 

污水将我的裙摆打湿了,惊的刘婆子赶紧赶过来,好言相劝:“兮姑娘,夫人是您的妹妹,她又刚小产,这日子越来越冷,可万万受不得凉啊。”

 

“她可不配做我的妹妹。”白兮冷笑道。

 

刘婆子活了半辈子,这里头的官司她一想便明白了,唯恐给我招来更大的麻烦,再不敢出声。

 

“我来,也不是欺负你的,因为你现在就是一条狗,我欺负起来也没有意思。”

 

白兮缓缓走到我面前,笑魇如花,“我来是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的,你的父亲通敌卖国,如今事情败露,更是跑到了敌国去。”

 

“胡说八道!”我冷漠的看着她,“我爹不会背叛荣国。”

 

“当然,他是顶天立地的大英雄,他当然不会叛国。”白兮凑到我耳边,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所以,这便是闻时均对你的报复了,只有那个老不死的死了,我们才能双宿双飞啊。”

 

“你们混蛋!”我被她激怒,一掌拍在她的左胸,“我不会让你们得逞的!”

 

白兮捂着肚子,嘴角有鲜血留下,却笑得得意。

 

脚步声纷乱,白兮缓缓倒下,却被一双强劲的臂膀揽在怀里。

 

她虚弱的说道:“你别怪妹妹,是我没忍住告诉了她父亲的消息,又说了我已经有了你的孩子了,她这才接受不了出了手,你别怪她……”

 

“兮儿,兮儿!”闻时均看着自白兮腿间流出来的血,眼中满是害怕和心疼。

 

他转过头恶狠狠的看了我,单手冲过来掐住了我的脖子。

 

“兮儿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你拿命来偿!”

 

我挣扎着喘息,我也刚刚流产不久,可还没忘记当时他看到那些血时厌恶的表情。

 

怎么换了白兮待遇却不一样了。

 

最后闻时均也没有真的杀我。

 

看着闻时均慌张又冷漠的背影,我咬咬牙,跟了上去。

 

虽然不知道白兮打什么主意,但竟然不惜牺牲孩子来刺激我,定有图谋。

 

这时丫鬟鹿画传来消息。

 

“夫人,皇上现在看中将军,您让将军给老爷求个情,老爷就有救了!”

 

我心慌意乱,只能求道:“张嬷嬷,你通融一下,让将军出来见我,我……”

 

“夫人!”张嬷嬷高声喝道,“您莫不是还没搞清楚自己的地位!现在您虽然挂着将军夫人的名头,可这身份,也不过是个浣洗的下人罢了。如今您嫉妒兮小姐,让她丢了孩子,您觉得将军会放过你吗?”

 

说完,也不再管我到底如何,跟守门的丫鬟道:“都给我看好了,若是让闲杂人等进来了,打扰了大夫救治兮小姐,小心你们的小命!”

 

守门的丫鬟曾经是我的贴身丫鬟,她们看着我伤心欲绝的样子,于心不忍,却也不敢忤逆。

 

“夫人,您身子不好,先回去等着吧,等将军得了空,咱们就去给您报信!”

 

我擦擦眼泪,膝盖一弯便跪了下来。

 

“夫人!”两个小丫鬟被我吓了一跳,也跟着跪了下来,忍不住痛哭,“夫人,您这又是何苦啊!”

 

我摇摇头:“只有将军能救我父亲,他生我的气,以为是我害的白兮小产,那我便跪在这里给他们道歉,只好他愿意帮我救父亲就好。”

 

两个小丫鬟劝不住,只好哭着陪着我跪。

 

院子里丫鬟们行迹匆匆,清水一盆盆的往屋里端,血水一盆盆的往屋外送。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最终,丫鬟们都被赶了出来,大夫也摇着头离开。

 

天色渐晚,空中闪过一道耀眼的闪电,闷雷阵阵,大雨倾盆而下。

 

我从早到晚没有进过一粒米一口水,跪在这里日晒雨淋,早就支撑不住。可是我知道自己不能倒下,我要求得闻时均去救父亲。

 

我想,白兮的孩子没了,若是闻时均真的认定是自己做的,那我便把自己的这条命赔给他,只要他答应救父亲。

 

管家匆匆赶来,怀里抱着一棵千年老参,小厮在旁边帮他打着伞,没有看清跪在一旁的我们,一脚踩在了我的手指上。

 

因着这疼痛,我这才有了几分精神,看到管家,我眼前一亮,抓住他的衣袍,哑着嗓子说道:“管家,你帮我劝劝将军好不好,我只想见他一面,求求你了……”

 

房门打开又合上,我在静静的满怀期待的等待着。

 

管家出来,冷漠道:“夫人,您还是请回吧,将军说了,你这样恶毒的女人,不配跪在兮姑娘房前,怕脏了她的眼。”

 

我眼中的光暗淡,固执的说道,“我就在这跪着,跪到他出来为止。”

 

我在那里跪着,听到白兮痛哭,听到闻时均细细的安慰她,保证以后还会有很多孩子,听到他说,不会让她的罪白受。

 

 

我以为自己会哭,可是我没有。

 

到了现在,我不想再和他纠缠,我想通了,只要他答应救父亲,我就同他和离。

 

雨不知何时停了,天也蒙蒙亮起来,太阳普照大地,一切都看起来很美好。

 

“将军,不好了,白将军被敌人引进沼泽,乱箭射死了!”

 

小厮一边喊着,一边跑过来。匆匆忙忙,被绊了一跤,狠狠地摔在地上。

 

我抓着他,指甲都要陷进他的肉里,轻着嗓子问:“你说,谁死了?”

 

小厮就算疼得难耐,也不敢挣脱,他咬咬牙:“是白老将军。”

 

“噗——”

 

我一口血喷出来,便晕了过去。

 

我昏迷了整整两天两夜,刚醒来。

 

白兮就推门而入,让手下人把两个小丫鬟绑了,一杯隔夜的茶水泼我脸上。

 

“还没清醒呢?”白兮见我睁开眼睛,动也不动,冷笑道。

 

“妹妹可是好福气,父亲死了,却得了将军的青眼了。用那老东西一命换你日后稳当,好像也不亏啊对不对?”

 

“白兮,你不是人!你这个畜牲!”我这才有了反应,恶狠狠的盯着白兮,恨不得爬起来吃她的肉,喝她的血!

 

白兮哈哈大笑起来,她凑到我耳边。

 

“我怎么不是人了?老东西可不是我杀的,是将军杀的。他知道了我的身份,知道老将军将我当死士培养,为了给我报仇,这才设计了这一出好戏,让那爱惜羽毛之人,死了也臭名远扬!”

 

我猛然瞪大双眼,我不信,我不相信!

 

爹对闻时均有知遇之恩,他不会杀爹的!

 

“你是不是不相信?”白兮轻笑,“没关系,事实会告诉你,闻时均同我一样,都恨那个老东西!”

 

看着她大笑着离开,我目眦欲裂,想亲自杀了这个恶毒的女人,可我动弹不得。

 

闻时均,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杀了我父亲!

 

鹿画匆匆跑进来,哭着跪在我面前,道:“夫人,将军死的太冤枉了。”

 

看着哭的眼睛都肿了的鹿画,我心突然静了下来。

 

“鹿画。”我喊住她。

 

“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你带我回到家乡去好不好?就葬在母亲旁边,让我这个不孝女好好的给他们二老赔罪。”

 

“夫人,您说什么呢?”鹿画的眼泪又落了下来。

 

我热切的看着她:“你答应我,好不好?”

 

鹿画哭着点头。

 

我强撑着身子找到闻时均,他此刻正在书房,抬头便见到脸色苍白的我。

 

“你来做什么?”

 

我轻笑,指着外面的桃树道:“我记得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是在一片桃林里,那时候桃花盛开,很是美丽。现如今,桃子都快成熟了。”

 

闻时均皱眉,似是有些不解。

 

我起身,走到他身边,歪头问他:“白兮说是你杀了父亲,是吗?”

 

闻时均躲开我的目光,不置可否。

 

我便当他默认,哀莫大于心死,我她的脸色越发的平静。

 

“之前是我做的不对,我想通了,我要同你和离。从此往后,你和白兮双宿双飞,我去北疆看大漠孤烟,任马驰骋。”

 

我笑笑,没说话,给他斟了一杯酒:“第一杯,愿郎君千岁”

 

他没说话,一饮而尽。

 

“第二杯,愿姐姐常健。”

 

“第三杯,你我岁岁不复见。”

 

我斟,他饮。

 

三杯酒饮完,我直直的看着他。

 

慢慢的,他开始身形不稳,好似察觉到了什么,怒道:“你给我下毒?”

 

“毒死你,未免太便宜了!”

 

我收了笑,眼中寒光乍现:“闻时均,你杀了我父亲,我要让你血债血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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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杯,愿郎君千岁”

“第二杯,愿姐姐常健。”

“第三杯,你我岁岁不复见。”

我斟,他饮。 

三杯酒饮完,我直直的看着他。

慢慢的,他开始身形不稳,好似察觉到了什么,怒道:“你给我下毒?” 

“毒死你,未免太便宜了!”

我收了笑,眼中寒光乍现:“闻时均,你杀了我父亲,我要让你血债血偿!”

 

“恭喜夫人,您已经有两个月的身孕了。只是此前您亏了身子,胎像有些不稳,老夫给您开几贴安胎的药,定要每日服用才好。”

 

我呆呆地坐在窗前,脑子里一直回响着大夫的话。

 

鹿画拿了一件披风给我披上,小声地劝道:“夜深了,您还是去歇息吧。”

 

我回过神来,这才觉得全身都被冻僵了。拢了拢身上的披风,轻声问:“将军呢?”

 

“将军他……”鹿画欲言又止。

 

我了然,自嘲的笑了一下,这才起身,朝那张大床走去。

 

当年我过府一年才有了身孕,带着初为人母的喜悦给闻时均去了信,五日之后却得到了八百里加急的回信,让我把孩子打掉。

 

我愤怒,生气,不敢置信的给他回信,质问他为何如此,并表示自己绝对不会把孩子打掉。

 

可是没想到,三日之后,我喝了安胎药不多时便腹痛难忍。眼睁睁的看着鲜血自腿间流出,不管我如何呼喊,都没有人来救我。

 

自那之后,五年过去,我终于又有了好消息。

 

“将军,将军,夫人已经睡下了,您不能进去,将军……啊!”

 

我听到鹿画的惨叫声,心里一阵慌乱,我护住自己的肚子,暗暗下定了决心。

 

闻时均一脚将门踹开,看到我吓的瑟缩了一下,冷笑着上前,一只铁掌缓缓的摸上了我的脖子,狠狠地捏住。

 

“白若,你当真是好本事!每次之后我都会让人给你送一碗避子汤,你竟敢不喝?”

 

我被他捏着,无法呼吸,只觉眼前越来越黑,越来越喘不上气。

 

巨大的恐慌袭来,我拼命的挣扎着,慌乱摇头,眼泪顺着眼角落入云鬓,我想告诉他不是这样的,可是却无法开口。

 

就在我觉得要被掐死的时候,脖子上的力道泄去,空气突然涌入,呛得我剧烈的咳嗽起来。我趴在床上,捂着自己的脖子,这才真切的觉得死亡离自己如此之近。

 

“白若,别耍花样,我不会让你生下我的孩子,你最好自己动手,否则,后果你无法承受!”闻时均眯着眼睛将话说完,转身就要离开。

 

“闻时均,避子汤我都喝过了,你信吗?”我缓缓开口。

 

闻时均回头,嘲讽的看着我,没有开口。

 

我一窒,缓缓说道:“我要留下这个孩子,我知道你一直想给白兮一个名分,我自愿下堂,只要你让我把这个孩子生下来。”

 

“呵,白若,你觉得我会让兮儿成为众矢之的吗?”

 

闻时均勾唇,他在笑,我却只觉得胆寒,“别耍花样,我不会休了你,也不会让你生下孩子。你既然不惜求到皇上那里去也要这个位置,那我就一定会把这个位置给你留着,留到你死的那一天!”

 

“那你为何不现在就杀了我!”我崩溃大喊。

 

闻时均看着我,犹如看着一具尸体般波澜不惊:“你现在在我眼里,和死了没有任何区别。记得把孩子流掉,我耐心有限。”

 

 

闻时均走了,此时屋里只剩下我一个人。

 

我已经忘了哭,身子不受控制的颤抖着。

 

他那种自地狱而来的杀戮之气,任何人都无法在他面前挺直腰板。

 

鹿画小心的进来,看着我毫无生气的躺在床上,她吓了一跳,慌忙跑过来:“夫人,您怎么样?夫人?”

 

“我没事,你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我缓缓开口,目光涣散的看着屋顶。

 

鹿画虽然担心,却不敢忤逆了我。小心的帮我掖好了被角,这才一步三回头的出去了。

 

她不亏是跟了我几年的老人,我是有了自己的计较。

不论如何,我都要生下这个孩子!

 

这,是我的骨肉!

 

一日后,城外的官道上有一处茶棚,歇脚的人不多,却只有一人形单影只。

 

我小口的喝着茶,竖起耳朵听旁边那桌人说话。

 

“你们听说了吗?闻将军的夫人跑了!”

 

“啊?怎么会?发生了何事?”

 

“发生了什么不知道,但是将军府已经将整个上京翻了个底儿朝天了也没找到人。我听说,是跟着野男人跑了!”

 

“还有这等事儿?闻将军在外保家卫国,她却这般行事?当真是恬不知耻!”

 

“……”

 

“老板,结账。”我冷笑一声,将银钱放在桌上,翻身上马。

 

此时的我是女扮男装的扮相,从将军府出来之后,我赶着清早第一批出了城,此时一直南下。

 

“吁——”我敏锐的感觉到不对劲,喝停了马儿,仔细分辨着。

 

突然,一支箭破空而来,我抽出佩剑斩落,小心的防备着。

 

利箭铺天盖地的袭来,我皱起眉头,翻身下马,朝路旁的林间跑去,却慌不择路,跑到了悬崖边上。

 

“妹妹,好久不见了。”

 

闻言,我猛地扭头,看到白兮一步一步的走过来,那张绝美的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看向我的眼神却像是看着一个死人。

 

我站直了身子,问:“你不是和风国的三皇子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白兮轻笑:“因为时均哥哥想我了,他想让我回到他身边。”

 

“你胡说!”

 

我愤怒的说道,“当年你不顾一切跟着风启铭走了,完全不顾白府的处境,如今你却还想回来?”

 

“那又如何?”

 

白兮笑着走近我,她身后是蒙着脸的死士,“我走了不是正好如了你的意?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一直爱慕闻时均?我给了你机会,可惜啊,他只爱我一个人。”

 

我被她刺激到,挥剑就朝她刺去,可是却被对方轻易地躲过。

 

我震惊的看着她:“你的武功没有废掉?你竟然骗了父亲!”

 

“我为了学这身功夫从小可是吃了不少苦,又怎么舍得轻易废了。”

 

白兮冷笑道,“倒是你父亲,精明了一辈子,最终却被我骗过了。”

 

“我父亲是拿你当亲生女儿来看待的!”我愤怒的喊道。

 

“呵,亲生女儿?”

 

白兮冷笑道,“你以为我没听到他私下里问你,要不要让皇上将赐婚之人改成你吗?既然如此,那我便成全你们!”

 

“白兮,你狼心狗肺!若不是我父亲将你从边塞抱回来,你以为你能活到现在?”

 

我恨得浑身发抖,小腹也隐隐作痛起来,“今天我便替父亲替白家,清理门户了!”

 

白兮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她哈哈大笑起来:“白若,你还是这么不自量力!”

 

说罢,两人便缠斗在一处,刀光剑影,招招狠厉。

 

突然,一声尖锐的哨子声响起,白兮身子一顿,本来能避开我刺过来的一剑,却生生的受了。

 

“兮儿!”

 

我一愣,扭头看去,便看到闻时均疾驰而来,一双眼睛猩红,抱住了向后倒去的白兮。

 

我自嘲一笑,果然,不管过了多久,我的心计还是比不过白兮。

 

“兮儿,你怎么样?没事的,不会有事的,我现在就带你去医治。”闻时均颤抖着手捂住白兮不断渗血的伤口。

 

只见白兮摇摇头:“我没事,你来了就好了。那些人说我和妹妹之间只能活一个,让我们自相残杀。妹妹怀着你的孩子,她想活着无可厚非,你不要生她的气……”

 

“兮儿?兮儿!”闻时均看着话还没说完便晕了过去的白兮,颤抖着将她抱起来,就往山下跑。

 

一个侍卫跟上,问道:“将军,夫人她……”

 

“把她带回去,她敢伤了兮儿,便要为此付出代价。”闻时均声音很轻,却无人敢忽视里面的愠怒和杀意。

 

侍卫低着头退下,走到我身边,道:“夫人,同我们回去吧。”

 

我现在哪里还有别的选择,强忍着小腹的疼痛,任由侍卫将我像犯人一样拷起来,扔进了马车里。

 

 

马车十分简陋,没有软垫,我只能坐在坚硬的车板上,靠着车壁来缓解震荡。

 

可是山路崎岖,身上的枷锁不停的磕到肚子,我的脸色越来越白,到后来完全分辨不出是动了胎气的疼,还是被撞的疼。

 

我大声呼救,想让马车慢下来,可是没有人理会我,外面的人都害怕闻时均的愤怒,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鲜血自腿间流出,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我在心里祈祷着,这个孩子一定不要有事,若是孩子能好好的,我回去就自动下堂,我去边疆找父亲去,父亲那么疼爱我,一定不会嫌弃我,也愿意保护我和孩子。

 

想着想着,我便泪流满面,昏昏沉沉的晕了过去。

 

等再次睁开眼睛,看着昏暗的房间,潮湿的地面,我缓缓的坐起来,借着微弱的月光才看清楚,这里是一间柴房。

 

枷锁尚未除去,我想摸摸肚子都做不到,可是即便如此,现在的浑身无力和虚弱都告诉我,那个孩子,怕是没了。

 

我颤抖着,缓慢的,摸上了自己的脉搏。

 

“将军。”

 

房门被打开,我看着那个逆光而来的男人,依旧高大挺拔,是自己倾心之人。我的眼泪蓦地掉下来,又悄无声息的落在了地上。

 

“兮儿的命保住了,你该庆幸,不然现在你已经再去给她陪葬的路上了。”

 

闻时均嗓音清凉,带着咬牙切齿的恨意,还是让人来卸了我的枷锁。

 

我看着他,笑了:“可是我的孩子,没了。现在,我有些后悔那一剑刺偏了,她白兮就该死!”

 

“啪——”


更新时间:2024-09-14 23:23: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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