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还跪着呢,不就死了个娘么,至于这般咄咄逼人?”“好不容易死了娘,
可不得抓住这个机会为难为难中宫,要我说皇后娘娘也是倒霉,好好儿一个院里平白死了人,
再好的风水也沾了煞气。”“谁说不是呢,中宫吃了亏,
还要被别人上赶着到陛下跟前告一状,这没脸没皮的贱丫头仗着同圣上吃过一样的奶,
就真把自个儿当个人物了。
”“……”江江抱着阿娘的尸体跪在金銮殿前第十二级汉白玉台阶上,
侍女的嘲讽声穿过九曲回廊响在耳畔,她仿若未闻,
目光一动也不动的望着三丈外紧闭的朱门,眼眶红的像是淬了血。
这是她跪在此处的第十二个时辰,也是那个人躲在金銮殿里的第十二个时辰,他们的对峙,
足有一天一夜。昨儿个傍晚,中宫遣人唤阿娘前去叙话,离开的时候是走着出去的,
回来的时候却是被抬着进门的。江江拥阿娘入怀,她的身子已经凉透了,
那张被岁月烙下许多痕迹的面庞白的就像是招魂幡上的绸布,未有一丝一毫血色残留。
太医院的周良工说,阿娘是突发心疾意外身故,
这样的说辞骗得了九五王座上心甘情愿被人糊弄的呆子,却骗不了江江。
她的阿娘是何等硬朗的一个人,莫论心疾,即便是一次风寒也不曾受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