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小学英语教师,目前在上海的一所“菜小”教书。
写这篇文章的灵感来源于前不久看的一本书——黄灯的《我的二本学生》。
如果按照当地高中百分之五十的升学率,
我的这些“菜小”学生中大概也会有一半进入二本院校就读。
我仿佛从黄灯的笔下看到了十多年后我学生的模样,让我有幸去解锁他们的青春密码。
我的学生大部分家境普通。父母没有过硬的社会关系,有些是996的新上海人,
有些是附近商铺的店主。这批孩子中的大部分是幸运的,他们赶上了时代的红利,
家里分配到了至少一套拆迁房,衣食无忧。还有一些新上海人,
尽管全家东拼西凑买了一套面积不大的房子得以落户,
但是父母的高学历给了他们不错的起点,成为他们开拓世界的加速器。尽管是菜小,
但依然内卷。家长对孩子的教育很重视,在“双减”出台之前,几乎每个学生都会额外补课。
菜小家长的鸡血程度并不比名牌小学家长低。
他们更希望通过孩子的教育来实现社会阶层的越级。1黄灯在书中写道:在具体课堂中,
我感到教育像一场慢性炎症,
代服下的猛药、抗生素、激素到大学时代终于结下了漠然、无所谓、不思考、不主动的果子。
孩子们的面目越来越相似,就像是工厂里的标准化构件。
我没有办法想象我的学生在十多年后步入大学的样子,但是现在的他们在教室里,
一眼望去就像棋盘格上的棋子,被排列得整整齐齐。不置可否,
中国的教育就像金钟罩一样把原本天性活泼的孩子捆绑成“听话”的学生。
然而并不是每个孩子都会被金钟罩罩住。在我已经毕业的孩子中,
有那么一些“出格”的孩子让我印象深刻。也许是受到了老师们的“特殊”照顾,
我们之间的情感变得更加深厚。他们会在毕业后的教师节里,给我送来温暖的祝福。
李泽成是一名有阅读障碍的孩子。你根本想不到这样一名长相清秀,
口齿伶俐的孩子竟然患有阅读障碍。李泽成是当时班上动手能力最强的学生,
他在劳技课上做的成品都惟妙惟肖。他情商也特别高,每次都会主动帮老师做事情。
但是李泽成成绩差,又调皮捣蛋,几乎成了班上的公敌。其实李泽成出生在高知家庭,
父母都是外企的高管。后来,李泽成因母亲工作调动原因,在四年级的时候转学去了新加坡。
快离开的那段时间正值期末考试,孩子们每天被无止境的试卷包围着。只有他率先脱离苦海,
成了他小学生涯中为数不多会让人羡慕的高光时刻。因为李泽成不参加期末考试,
我们也给予了他最大的宽容。李泽成可以不用写作业,不用交订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