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除日才刚刚过去。长江千里,烟淡水云阔。江岸道旁的石壁下,
江晁孤身坐于一个神像不知去向的石窟里面,静静的看着江水滚滚而下。另一边,
一支车马队伍沿着江边一路走来,停在了江晁的面前。来人刚开始还没有看到他,
因为他就这样披着一件带着花纹的毯子坐在壁窟的边缘,将腿盘在一起,
面色不动活脱脱就像是一尊神像。直到发现这是一个活人以后,才立刻纷纷将目光投向他,
而且一瞬间就流露出了对江晁的第一印象,这是一个非富即贵的外乡人。
富是因为对方乌黑发亮的头发修剪得一丝不苟,手指甲里没有一丝泥垢,
皮肤细腻到看不到任何风吹日晒的痕迹。
贵是因为那人仪态神情流露出绝非田间巷弄之间能够养出的气度,
眼神平静的看着沿着江岸而来前呼后拥的车马队伍不为所动。至于为什么说是外乡人,
因为西河县几家士族和豪强里应该没有这样的人物,也养不出这样的人物。至少,
在来人眼中看来这样的小门小户是养不出这样的人的。“吁!”车队的主人驭马停在路边,
头朝向江晁。他拱了拱手,用南国官话问道。“尊驾!”“为何一人在此。
”“是前面走不通了,还是遇到了什么难处?”时局动荡不安,
荒野路上强盗贼人横行也不稀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