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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良缇玉心间满是涩意,母亲让她不怕,可她还是怕,纵使小时候与大长公主很亲昵,

左一口右一句外祖母,可现在,她觉得自己就是个麻烦。若不是因为自己,生的不讨喜,

让夫君厌弃,害母亲担忧,现如今,还得麻烦上病中的外祖母,仔细想想,她真的是个祸害,

做什么都能影响到他人。若是她不在了……公良沈氏没注意到女儿身上气息的变化,

黯淡无光的眼神,浑身郁气,注意力在已经进去禀报的丫鬟身上。“大姑奶奶,表姑奶奶,

大长公主请您二位进去。”公良沈氏颔首,走了两步见女儿没跟上来,垂着眸愣愣看着地上,

心间一涩,喊了声:“缇玉,快进去拜见你外祖母。”“哦,好。”公良缇玉回了神,

提步跟上。公良沈氏许久未曾见养母,心下也有丝紧张,缓了些心绪,

视线在看到床上的人后,那双仍然温柔慈祥的目光,带着笑意的望着自己,目光忍不住一红。

“母亲。”她行了礼,身后公良缇玉跟着一致。沈兰意坐在床边,看到来人,

也起身行了个晚辈礼。公良沈氏瞧见侄女也在,神色怔了下,原想提出口的话,哽在了喉间。

“你这孩子,许久不回来看望我,快过来让母亲瞧瞧。”大长公主坐直了身,

伸手拉住了养女的手,上上下下打量了眼,“都当母亲了,还是一见人就红眼。

”沈兰意已经让至一旁,与公良缇玉站在一块,侧眸扫了眼年长自己一岁的表姐,

精致的眉眼下,那张如玉的脸有丝憔悴,上了层脂粉不轻易看出,但沈兰意站的近,

一眼便看穿上了层厚重的脂粉,显然有意掩盖。或许注意到身旁的视线,公良缇玉抬眼,

便对上了如仙似的表妹朝自己轻浅勾起一抹笑意,当即愣住。“玉姐儿过来,让外祖母瞧瞧。

”大长公主的声音,让她回了神,慌忙避开沈兰意的眼神,几步上前,温婉端庄的行礼。

“外祖母。”大长公主将人拉近,嗓音慈爱温柔:“省得这些虚礼了,这里没有外人,

好些年不见,我家的玉姐儿也嫁人了。”不出意外,寒暄几句,

大长公主便提起了公良缇玉成婚快四载,有无子嗣这个问题。沈兰意额头冒着虚汗,

无奈抚了抚额,祖母啊,真是一刻也不停歇啊。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

在祖母提到子嗣两个字时,明显瞧见了姑母和表姐神色瞬间变化,前者掩饰的快,

后者呆愣愣的,眼底一点点漫上水光。“怎么了这是?

”大长公主被外孙女突如其来的泪珠子吓到了,忙用帕子给她擦拭着泪水,这不擦还好,

公良缇玉的情绪再也崩不住,抱住了大长公主头埋在她胸前,低声啜泣起来。

“没有……”公良缇玉哽咽,“是我太想念外祖母了。”“你这孩子。

”大长公主轻轻拍着外孙女的背,眼底划过无奈,“外祖母还以为什么事,想念外祖母,

便常来看望外祖母。”公良沈氏站在一旁,忍不住拿着帕子跟着红了眼眶。

沈兰意平缓的神色在瞥见公良缇玉露出半截手臂上的淤青时,倏地一凝。她未打破,

而是观察着从进来公良缇玉神色都不太对的原因。姑母虽不是祖母亲生的,却也胜似亲人,

自小姑母也极疼爱自己和阿叙,可等表姐长年岁,姑母便不怎么回公主府了,

她与表姐的关系,便有些疏远。尤其是表姐嫁去了安伯侯府,回公主府的次数,

五指都能数的过来。表姐身上好端端的,怎会有淤青?公良沈氏陪着大长公主,

沈兰意同公良缇玉在公主府四处逛了起来。今日的沈兰意,换了身山岚色竖领大襟衫,

手摇着宫扇,近五月,天便热了起来,沈兰意受不了热,走了没一会,便出了身汗,

两人走至花园的凉亭中。金枝已经将茶水斟上,喝了杯茶,

沈兰意才看向沉默坐在对侧的公良缇玉:“表姐,走了一路了,喝口水罢。

”公良缇玉低眉敛眸,顺着喝了口水,将水饮完,周周寂静下来,身侧目光一直在她身上,

盯的她浑身不自在。惶惶抬眼,低声问:“怎么了?”沈兰意摇着宫扇:“表姐有心事?

”“没…没有……”底气不足,有意避开的视线,看向了另一边。

没有点破她一眼就能看穿的无措,沈兰意转而道:“你是我公主府的人,大长公主的外孙女,

整个公主府都是你的靠山,若有人欺你,表姐不应当怕,公主府站在你身后。”字句有力,

柔声细语,却如坚韧的护盾,直直扎进公良缇玉的心里,驱散了她心底的阴霾,

她呆愣的睁着泛着水雾的眼,对上了那双柔情似水却神色认真的眸子。公良缇玉的泪水,

吧嗒的掉落,没有说话,无声落泪。沈兰意无奈,挪了个位置,坐在她身旁,将肩膀给她靠,

低声询问:“表姐,到底怎么了,你要说出来,我们才能帮得了你,不要什么苦一人尝。

”“我……”情绪缓过来后,公良缇玉的双眼已经不能称之为好了,甚至有些肿,

泪水将她的妆容哭花,脸上的一层厚脂粉掉了些,将原本憔悴无神的模样显露出来。

金枝静默站在身后,眼眶忍不住跟着热意,情绪来的莫名其妙,

大概是自家夫人与表姑奶奶感情好,才使她如此。可随后听到后边的话,她不可置信瞪大眼,

尤其是看到表姑奶奶露出满胳膊的伤痕淤青,金枝震撼过后,恼意便涌上心头。此时,

大长公主房内。大长公主缄默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养女和外孙女,在看到白玉如雪的胳膊,

以及衣服遮掩下看不到的伤痕,大长公主差点没气的厥过去,胸口剧烈起伏。

“好一个安伯侯世子!”太过气恼,大长公主猛烈咳出声,吓的沈兰意和公良沈氏急忙上前,

安抚她的情绪。大长公主挥了挥手,气意不减:“安伯侯世子就是这么对待我外孙女的?!

好一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发着气话后,目光心疼的将人拉起来:“玉姐儿,疼不疼啊,

受苦了,外祖母不会让那王八蛋好过的,敢欺我的外孙女,混账东西……喀喀……”“和离,

这混账东西配不上我外孙女!必须和离!”大长公主气的整张脸都红了起来,

沈兰意安抚着拍着她的背。公良缇玉面色发白,听到和离这两个字,浑身发抖起来。

公良沈氏心疼的将女儿揽入怀里:“母亲,提和离无用,那安伯侯世子惯会做表面功夫,

在外头做出一副深爱妻子的模样,回了屋便是对缇玉拳打脚踢,一有不顺心之事,

打的更厉害。”“缇玉几个月前,好不容易怀上的孩子,生生被他给踢没了,这畜生,

我恨不得手刃了他!”公良沈氏怒骂出声,

良好的修养都止不住她破口大骂:“那畜生更是在缇玉提和离后,动手的更嚣张跋扈,

若不是我好几晚做噩梦梦到缇玉出了事,匆匆上门去,都不知道我的缇玉受了这么大的苦,

还被关着,差点连命都没了!”公良沈氏极为庆幸又恨,恨不得那畜生千刀万剐,庆幸的是,

她的女儿还活着,庆幸自己不安发现了女儿受的苦。女儿每次回府,

都是一副沉默寡言的模样,常常独自一人偷偷落泪,

若不是她偶然发现女儿手臂上触目惊心的伤痕,都不知道女儿受了好几年的苦。

沈兰意心惊的抬眼,虽前面亲口听表姐说了些,掩盖了一部分,但从姑母嘴里听到更详细的,

心惊着同时,心里也涌上一股恼意。“畜生!畜生!”大长公主连续骂了几声,

气的咳嗽出声,“好一个安伯侯,竟养出了这么一个败类,这混账东西,绝不能轻饶!

”大长公主当即便书信一封,让公主府的下人急忙送进了宫里。公良缇玉在如何,

也算她半个外甥女,皇帝是她的侄子,安伯侯背靠三皇子,皇帝宠爱贵妃,安伯侯府势大,

眼瞧着三皇子有登上帝位的可能,这些年愈发嚣张行事,这紧要关头,

把柄正好送到了皇帝手里。“此事不能就这么算了。”几人齐齐看向说话的沈兰意。

沈兰意拍了拍祖母的背:“表伯可能会同情表姐的遭遇,可安伯侯府背后站了贵妃,

若贵妃出马,吹几句枕边风,表伯兴许就会撤了有可能下的表姐与安伯侯世子和离圣旨。

”公良沈氏和公良缇玉,登时不安起来,前者绞紧了帕子:“若不和离的话,

玉姐儿会活活被打死的!”公良缇玉原本染上了几抹光彩的眸子,再次恢复寂静,

唇角扯了扯。到底是她不好,连累了母亲担忧,害的外祖母险些气坏身子,

如果……沈兰意给了两人一个安抚的眼神,喊了声金枝,金枝走进来,沈兰意与她耳语几句,

金枝闻声,颔首立马去做。对上屋内几人的目光,沈兰意唇角微扬:“这事,

表伯就算听了枕边风不管,安伯侯也会很快与表姐和离,这几日,表姐与姑母暂时住公主府,

先别回去。”公良沈氏和女儿对视了眼,虽不知沈兰意如何打算,但两人心生感激,

尤其是公良沈氏,无奈之举,才找上的公主府。夫君不敢参与女儿与安伯侯的事,

只有她这个心疼女儿的母亲,只能寻求大长公主的庇佑。


更新时间:2024-06-13 15:33: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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