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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禁城,乾清宫。贵妃袅袅婷婷迈进殿内,见着龙椅上的人,忙行礼,

音色勾人眉目含情:“见过陛下。”皇帝抬眼,看向贵妃的目光没有以往的悦色,

只剩下平静,朝她招手:“爱妃,过来。”贵妃心里没底,

虽不知皇帝此次的态度有些平淡没以往的和颜悦色,余光环顾四周,宫女太监神色平缓,

看来帝王无到恼火之际,一眼看向了太监总管李牧德。视线相对,后者视线也平静。见状,

贵妃心里的不安顿时散了,扬起笑,朝皇帝而去:“陛下。”天色尚晚,未到酉时两刻,

便有宫人来传话,陛下宣诏。以往陛下都是忙完了政务便到她的储秀宫,怎的宣诏,

来的路上一直在琢磨皇帝何意。直到看到皇帝让她看的大长公主予来书信内容,

神色微微一变。皇帝瞧着她,神色平缓,一手支着下颌,一手随意搭在案几上,

食指轻缓点着桌面:“依爱妃之见,朕该如何回姑母,又该如何处理你的侄子。

”安伯侯是贵妃兄长,安伯侯世子自然是她的侄子,加上侄子是兄长老来得子,

将这侄子宠的跋扈嚣张。以往贵妃没少劝兄长,管束着侄子,溺子如同杀子,

兄长将她话听下去了,没成想,背地里刺了她一刀。夺嫡之际,给她的皇儿闹出如此麻烦来,

贵妃想将侄子毒哑的心都有了,顶着帝王逼视的压力,冷汗直冒。贵妃不动声色,

状作思考一瞬:“臣妾这侄子被兄长养废了,原以为他只是乖戾,却做出殴妻打妻之事,

此为不妥,也该罚。”“是臣妾没管束好侄子,让大长公主的外孙女受尽了委屈,

此事交给臣妾,臣妾定会叫侄子给侄媳一个交代。

”皇帝凝视她片刻:“爱妃难道不赞成姑母的话,让两人和离?”仍然这般平缓的语气,

一时间叫贵妃摸不透帝王的心思。“人险些活活被打死,孕两月的孩子也生生被打没了,

如此无耻之徒,你只是一句简单的交代?!”帝王大怒,奏折砸在了地上,

贵妃及四周的太监宫女,吓的战战兢兢立马跪在地。“看来朕这些年过于宠你,

宠的你记不住自己是谁了,同为女子,你竟不为公良无痕的女儿感到怜惜!

”贵妃背脊被冷汗浸湿,抬起头直视着帝王:“是臣妾的错!”“还请陛下息怒!

”贵妃扬声,直直跪着:“臣妾不是为侄子推脱,他所做之事是为不容,自然该罚,

可臣子家的事,不该扰到陛下跟前,臣妾自会处理,给公良家和大长公主一个交代,

还请陛下相信臣妾,臣妾定不会因为他是侄子,而手下留情。”说完,贵妃双手执力磕下头。

贵妃明想推脱,更没想替那如同废物般的侄子脱罪,好好的家事惹到陛下跟前,

简直就是丢人现眼,还险些拖累了她。这些年兄长仗着自己得宠,行事也嚣张,

朝堂上好几次驳帝王的面子,兄长的把柄到了陛下跟前,陛下心里有口气要出,

冲着她就发了。她自然也清楚,帝王的宠爱不是永远的,她不能靠着这份宠爱长久不衰。

皇帝发了火,脸上的怒容很快散去,抬手亲自将贵妃扶了起来,

声音温柔了几分:“是朕的的不是,让爱妃受惊了。”“朕便予你三日,

三日后让朕看到一个满意的答复。”“是。”贵妃应声,告退出乾清宫后,立马回了储秀宫,

神色阴晴不定,立马让梁未跑一趟安伯侯府,将她的兄长和那不争气的侄子给请进来。

“这么晚了,姑姑突然宣我进宫,是为了什么事啊?”安伯侯世子觑了眼领路的梁未,

态度傲慢,视线瞥向梁未时,满眼不屑。后者眸色幽深,

笑眯眯道:“咱家不知贵妃娘娘何意,世子到了便知。”安伯侯世子走在前头,

冷哼了一声:“废物!一个阉人,没根的东西,真是白费了小爷的口水!呸!”举止粗俗,

生的阴柔瘦弱,面色发白,双眼无神,眼底乌青极为显眼,显然是纵欲过度导致的。

梁未只虚虚看了眼身前的背影,目光一下子深了,听到“没根的东西”时,

手抓紧了怀里的拂尘。安伯侯坠在后一些,听着儿子的话,眉头狠狠拧起。深夜进宫,

他便有些不安的思绪悬在心头,果不其然,在儿子踏进储秀宫,亲昵乖巧的喊着“姑姑”时,

一声娇喝。“跪下!”安伯侯世子吓懵了,愣愣看着贵妃。贵妃满是怒容,

手重重拍了一旁的小案几:“你给本宫跪下!”安伯侯世子回神,

神色立马变的委屈:“姑姑,好端端为什么让侄儿跪啊。”贵妃平常很宠他,

便让他行事都嚣张,此刻突然被横眉冷对,心里便心生一股委屈。

尤其是看到梁未露出鄙夷又幸灾乐祸的目光时,安伯侯世子心里怒火,

站的直挺挺硬是不跪:“我不跪!”“嘭!”茶盏忽然掷过来,没来得及反应的安伯侯世子,

生生被砸伤了额头,彻底傻愣住。“混账东西!”贵妃又将一茶盏扔了过去,气的口不择言,

“我郑家,怎么出了你这么一个败类?!”“娘娘……”安伯侯也不知贵妃突如其来的怒意,

倏然对上她怒火的目光,话哽住。贵妃斜了眼安伯侯:“兄长,你平时就是这么应本宫的?!

与你说过多少次,纵子如同杀子,他做了什么混账事?!”“欧妻至小产,

还险些将人打死了,这事传到陛下跟前了,你要本宫如何保你?!”“什么?

”安伯侯错愕抬眼。安伯侯世子不以为意:“打她又如何了,那个无趣的女人,

我瞧着就来气,不过是小产罢了,我美妾多的是,又不是生不出来。

”这副态度气的贵妃端庄的仪态都维持不住:“你给我住嘴!

只有无能没用的男人才会打女人,你连一个弱女子都要动手,枉为人,简直与畜生不如!

”“事到如今你还不知悔改,来人!”一声令下,进来了几个内庭卫,

将安伯侯世子押在了长凳上,贵妃一声“打”两个侍卫便用力打起来。安伯侯想上前,

接触到贵妃的眼神,硬生生止住,没一会,储秀宫内都是惨叫声。半个时辰后,

安伯侯世子被打的半死不活。听到了贵妃的话:“你可知错?”哽着脖子,忍着痛,

就是不回应贵妃,头扭到一边。贵妃扫了眼:“你若想活命,

明天一早到公主府去向你的妻负荆请罪,并求取她的原谅,并予她放妻书,只给你两日期限,

三日之后,你若做不到,本宫也保不了你了。”“我不……”安伯侯世子不服气,

有气无力半死不活的反驳,他爹当场给了他一耳光,整个人当场傻愣在原地,满眼不可置信,

“爹,你竟然打我?”身上的痛和脸上的,折磨着他,他爹那一耳光,更是打的他寒心,

不偏颇他就是,为何父亲也要朝自己动手?安伯侯世子满腹委屈。安伯侯没理会,

只朝贵妃拱手:“娘娘的建议,臣晓得了。”随后拉着走路都艰难的人,告退离开了储秀宫,

贵妃头疼的抚额,摆了摆手。梁未眼底笑意止不住,将人送到了宫门口,期间,

安伯侯世子险些忍不住动手,这该死的阉人,竟敢嘲笑他!可身上的痛意,

疼的他根本使不出力气,愣愣的被太监抬着到了宫外。出到宫外,安伯侯世子都没反应过来,

便又听到他爹含了几丝怒意的声音:“按照你姑姑的意思,不用第二日,

你现在就去公主府向公良缇玉负荆请罪。”见他又要争嘴,安伯侯冷声:“你若不做,

三日后,你我安伯侯大难临头!”安伯侯恨其不争自己这废物儿子,到底是被自己给养废了,

殴打妻至小产这件事都能传到皇帝耳里,简直就是废物。

“爹……”安伯侯世子揉了揉红肿的额头,动一下全身上下都痛的不行,满腹委屈,

“凭什么要我向那个无趣的黄脸婆负荆请罪啊,她是我的妻,我打她又如何了,

陛下就算是天子,也不该管我的家事!”“何况,我还受着伤呢。”他极其不情愿。“废物!

”安伯侯气的又一耳光过去,“不想死就照着做,你无能就是让她回了娘家,

惹出这么多麻烦事来!”一耳光下来打的安伯侯世子脑瓜子嗡嗡响,脏话骂不出来了,

心里对公良缇玉的怨恨更深。若不是她,他如何遭这些罪?该死的女人,

他早就应该将她给打死的!…等了近几个时辰,宫里没动静,安抚了心绪不宁的公良缇玉,

早早让她歇息,沈兰意才喊了金枝进来。“事情做的如何?”金枝道:“夫人请放心,

消息都散出去了,不用第二日,安伯侯便会被都察院弹劾。”沈兰意让金枝做的事,

便是将安伯侯世子所做种种之事传了出去,传的人尽皆知,为保公良缇玉的名声,

自然说的有多惨就有多惨。之后安伯侯府想和离,不是这么简单就能和离得了了,

表姐受了这么多年的苦,没个千八百黄金抚慰,这臭名昭著就摘不掉了。洗漱过后,

沈兰意准备歇下,一个丫鬟匆匆来禀报:“县主,安伯侯世子在府外……负荆请罪。”俨然,

丫鬟被这阵仗吓到了,没知晓其中缘由,她自是不知安伯侯府这一出想做什么。“负荆请罪?

”沈兰意微顿,眼底略微讶异,这可不是安伯侯世子能做出来的事,但是她到底有些好奇,

便让金枝去瞧了下。没多久金枝回来了,跑的有些匆忙,气喘吁吁:“夫人,婢子看到了,

真的是安伯侯世子!”沈兰意沉吟:“继续让人盯着,他是不是真的跪着到天亮。

”金枝应声,又去传了话。沈兰意喝了杯茶,若有所思,以安伯侯世子的脾性,

是做不出负荆请罪这事来的,除非,这事严重到威胁到了安伯侯府,才不得不出此下策。

又或者,表伯看了祖母的书信,没让人回话,而是让贵妃处理?


更新时间:2024-06-13 15:33: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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