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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我哭着扑上去,仰起泪水涟涟的脸:「我相信夫君是清白的。」

「都怪我,如果不是妹妹落水我离开房间,也不会让这小人趁机得逞。」

一句话,既把自己摘了出去,又坐实了两人发生的事。至于薛渊是不是断袖,谁又在乎呢,大家更感兴趣的时堂堂侯府世子,竟然被一个小厮轻薄了。

既然我这个新婚妻子不在乎,其他人也不好再说什么。

薛渊感激地握着我的手:「琬儿,我就知道你是相信我的。」他半句没过问林秋渺落水的事,此时满心全是自己,说什么用情至深,非卿不可,看来也不过如此。

我低下头,嘴角勾起一抹笑:「你是我夫君,我自然信你。」

「只是,只是这小厮。」

「拉下去杖毙。」承宣侯眼神狠厉,大手一挥,便有人拖着杜武往外走。

薛渊一愣,嗫嚅着嘴唇想要上前求情。

「逆子,此人死不足惜,你要是敢多说一句,我连你一起打。」

杜武挣扎着不肯离去,此人有些功夫在身上,竟真被他挣脱绳子,一把扯掉嘴里的破布便冲了过来。

「世子,不怪我,是你那心上人吩咐我藏在柴房,说敲门三下为暗号,届时就闯进洞房里,轻薄......」

「住口。」眼看自己的计划就要被抖出来,薛渊发了狠,一个巴掌煽在杜武脸上。

「还不把他拖下去打死,在这胡言乱语。」

杜武眼见活命无望,猛地起身把薛渊掼倒在地,死死掐住他的脖子,等下人们手忙脚乱地将他拽起时,他趁势狠狠一脚踹向薛渊的裆部,薛渊惨叫一声,两眼一翻昏死过去。

众人慌忙将薛渊抬进屋内,小萝悄悄捡起地上的碎瓷片,藏在了袖中。

如果不是有人偷偷将这块瓷片塞在杜武手中,任他功夫再厉害,又怎能如此轻易就挣脱绳索。

「小姐,冒充庶小姐丫鬟传信给杜武的人已经混在宾客里出府了。」

我点点头,方才我吩咐小萝找个信得过的陪嫁丫鬟,以林秋渺的名义吩咐杜武,计划有变,让他先藏在柴房内,等将守在洞房门口的婆子引开后,再按计划行事。

只是他想不到,昏暗的喜帐内,躺在床上的并不是我,而是他的主子。

杜武被当场杖毙,承宣侯府这夜灯火通明,连夜请来的郎中和太医进进出出,无不摇头叹息。

杜武行事狠厉,又无家人,薛渊正是看中他这一点,才把他带在身边做打手,如今他抱着同归于尽的心态,对薛渊自然是下了死手。

那一脚,让薛渊在床上躺了整整三日。

我自是衣不解带的照顾,连喂药这种小事都亲力亲为。林秋渺来了几次,薛渊一直避而不见,那夜杜武未说完的话,他终究是回过了味儿,以为这一切都是林秋渺擅自行事,阴差阳错造成的,难免心生怨怼。

回门那日,承宣侯府早早便备好了回礼,薛渊的母亲方氏亲热地拉过我的手,让我坐在她身侧:

「好孩子,是我们侯府对不住你,大婚当日便闹出这种笑话。」

「今日回门,还是不要提起此事了,只说渊儿醉酒摔伤了腿,不便陪你回去。」

我抬起眼看着方氏,厚厚的脂粉遮不住她眼下的乌青,上辈子未曾给我半分好脸色的人,如今竟也会放下身段舔着脸示弱了。

前世洞房夜闹出丑闻后,她怨我失了清白却没有一头撞死,有损侯府颜面,亲自带人把我押到祠堂跪了一天一夜,不仅对我极尽羞辱,连我的母亲也一并折辱。

「说什么京城第一才女,不过是个不知廉耻的贱货,竟然还有脸活着,如果是我,早就一头撞死,还能全了名节。」

「你母亲便是这般教导你的?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明明错的不是我,为什么我要以命自证?世人皆道女子的名节重于生命,只要失了清白,便是咎由自取,便是该死。

我们无法与其争纠对错,只有让同样的苦难砸向曾经的旁观者,他们方才惊觉,原来,竟是这样痛。

我起身,对方氏颔首一笑,顺从回答:「秋琬明白,定然不会辱没侯府声誉。」

因为,比起名声,我更想要你们的命。


更新时间:2024-08-15 10:01: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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